江雪雁现在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是只有慢慢的等,慢慢的用心去温暖,去融化周子言心底的那一层坚冰。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思忖间,几个小孩一路趟过溪水回来,独独不见周子言。
杨均等了一阵,突然绕到那堆草丛后面,大笑道:“你这家伙,还是用这一招,这回被我逮住了吧。”
周子言站起来,摘掉脑袋上的伪装帽子,又扔掉插在身上的几根树枝,这才苦着脸说道:“均哥,这一次,我们全军覆没了,全让你逮住了。”
杨均笑道:“呵呵,这么多年,我终于逮住了你小子一回,呵呵,在老段他们面前,我可就长了一回脸……”
“不要啊……”周子言像是被塞了一嘴黄连,连声音都渗着苦味儿:“均哥,你要在他们面前一吹,还不吹得我体无完肤,我哪里还有脸再去见人啊……”
江雪雁知道她们两个是在说笑,当下也拍着手笑道:“子言,你这百战百胜的萝卜头儿,这一次也栽大了……”
周子言朝着江雪雁做了个鬼脸,一声吆喝,转身去跟几个小孩找柴火,剥蚕豆去了。
杨均腿脚不便,跟江雪雁两个人去帮着剥蚕豆,周子言则带着三个孩子去找柴火。
那两个小孩子也被留下来剥蚕豆,一边剥,还一边说,这一个大的,就是胖墩儿家的,这个小的,才是杨叔叔家的,看到了吧,现在你相信了!
杨均跟江雪雁两个人摇头笑了起来。
烤蚕豆吃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讲究,就是用很小的棍子,把蚕豆一粒粒串在一起,一根棍儿上,串糖葫芦一般穿上十来粒,然后放到火上烤。
不过,虽然没什么讲究,但烤出来的蚕豆特别香特别好吃,尤其是在这样的气氛下,那种风味,当真无可比拟。
以致江雪雁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子言,我怎么发现我越来越能吃了,你不会认为我也是个吃货了吧……”
周子言一边把烤好的蚕豆串儿递给江雪雁,一边笑着答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这样啊,凡是到我们这里来住上一段日子再走的,没人不是吃货。”
江雪雁接过蚕豆串儿,叹了一口气:“唉,吃货就吃货吧,再亏也不能亏了我的肚子,反正吃货也不见得都是大胖子。”
说着,捋下几粒蚕豆,放在嘴边吹了吹,一粒粒的丢进嘴里。
几个人边吃着蚕豆烧烤,边说笑,尤其是杨均跟周子言两个,说着说着,互揭其老底来,杨均指着周子言,跟江雪雁笑着说道:“还说我,子言这家伙,其实最不堪,那一次,我们几个掰玉米棒子,被胜子的妈抓了,你说这家伙他干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跟胜子妈说,阿姨,你放过他们吧,胜子妈说,凭什么要放过他们,你猜子言这家伙怎么着……”
周子言一边烤蚕豆,一边怒道:“均哥,打人不打脸啊,不准说……”
杨均哪里去理周子言的,见吊足了江雪雁的胃口,这才扭着嗓子,学着当时周子言的声音:“阿姨,要不,我给你跳段草裙舞……”
周子言跳了起来:“均哥不带这样打脸的啊,跳草裙舞,还不是你教的,对对对,最先跳草裙舞的,就是均哥你!那小屁股一扭一扭的,难看得吓人……”
说着,周子言还学着当时的杨均,扭动了两下屁股,那姿势,的确难看至极,因为是故意丑化杨军的。
江雪雁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等稍微透了口气,立刻要周子言在表演一次跳草裙舞。
江雪雁一说,立刻得到杨均跟几个小孩子的响应和支持,一刹那间,几个小孩子,拔草的拔草,找带子的找带子。
这溪边空地上,有的是半人来高的蒿草,折了一抱蒿草,再一根根的穿到带子上,人多力量大,不到五分钟,便现场做了一件草裙。
江雪雁拿了草裙,非要让周子言穿上,周子言实在拗不过,只得穿上草裙,当众表演了一段草裙舞。
那笨拙和滑稽的表演,倾倒了所有的人,一个个的都倾倒在地上直打滚。
江雪雁实在想不到,刚毅严肃的周子言,居然也会有这么天真烂漫的一面,过了好久,肚子都还痛得不行,笑的。
吃了蚕豆,看了独特的草裙舞,几个人这才兴尽,杨均收拾了剩下的蚕豆,一瘸一瘸的回家,几个小孩子也回家去做作业,小溪边上,又只剩下周子言跟江雪雁两个人。
这时,江雪雁倒想起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先前,几个小孩子从河里过来,独独不见周子言,但一眨眼间,周子言却在那堆草丛后面出现,周子言怎么做到的?
周子言笑了笑,指着下游十多米的地方。
十多米远的地方,小溪变得窄了许多,两边岸上,还有几颗不知名的灌木,灌木枝丫几乎全部遮挡住溪面。
周子言还解释说,其实,对岸边上,还有一条引水用的小水沟,只要弓着身子在水沟里面,这边就看不见,然后借着灌木丛的遮挡,淌过小溪,就可以绕到江雪雁背后的那从草堆后面。
原来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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