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地,圣城。
冰冷的围墙,幽寂的通道。
来来往往的信徒都有些沉默寡言,在这个节骨眼上,倘若不谨言慎行,下场会尤为凄惨。
不久前,圣城迎回了一位神将,原以为在这个紧张的态势,多一个强大战力,圣城会更加稳固。
没过多久便传出那位神将重伤,教主震怒的消息。
圣城上下人心惶惶,许多上使、护法也都随意找个由头出城暂避。
入夜,信徒们陆陆续续休息下来。
其中一间静僻的住处,叶重坐在床边有些出神。
他的变化似乎很大,曾经的他是桀骜不驯的少爷,是德才兼备的一营头子。
如今,在他身上再也看不见那些温暖美好的气质,眉宇间尽是冷漠。
许久,他似乎被什么惊醒,起身缓缓走动。
咚咚声响从木制的衣柜中传出。
叶重轻轻拉开柜门,有些厌恶地往后躲了一下。
令人作呕的气味随即布满整个房间,一个似人似鬼的家伙从衣柜里扑了出来,没能挣扎几下,便被制服在地。
冷眼看着这个家伙渐渐失去力气,叶重这才松开脚,丢了一个纸包在地。
躺在地上的家伙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过纸包后也顾不得撕开那层油纸,直接塞入口中,贪婪地咀嚼着。
叶重习以为常地看着这一切,径自坐回床边,不知为何,今天他的心情尤为烦躁。
看着正狼吞虎咽的身影,叶重没来由地有些恼火道:“我们曾是朋友......不是么?”
那人正吞咽着,忽然听到这句话,眼睛通红,却又胆怯地往后挪身子。
叶重又自顾自说道:“我可以选择相信么......”
未等对方答话,叶重又摇摇头道:“对不起,姚松。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即便你真的值得相信,我也不能。”
“他们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了。想回去,却又不到时候。每天都游走在生死之间,当初倒不如跟着丘爷他们一起拼了命更痛快些。”
“啊......咿呀......”姚松缓缓抬起手抹着自己的脖子,神情似在嘲笑。
叶重也自嘲笑道:“看来我们也少有地能达成共识,只可惜这一切也不是我能说了算,你更加不行。”
姚松捧着腹,他想笑,却没有声音,眼神尽是嘲弄,似乎在说随意摆布他的叶重,终究也只能任人摆布。
自从见完饮骆回来后,叶重就像变了个人,原本他只是下了禁制,并且严令姚松不得外出。
他觉得自己实在天真得可怕,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当被饮骆一下子戳穿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要崩溃。
他不知道如果那天姚松被带到饮骆面前,到底会说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那一刻宛如跳梁小丑,连求死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房门被敲响。
姚松忽然发了疯地竭尽最后一丝力气,朝房门冲去。不断地用自己的脑袋敲击门板,甚至磕破头满面鲜血也不在乎。
叶重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来,没有一丝怜悯地从姚松的身体上跨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小生,面色白得有些不自然,倒是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也不会随意吓到周围的人就是了。
年轻小生先是扫了眼地上的姚松,随后恭敬一拜,笑道:“叶大人,恕我冒昧深夜造访,我家主人有要事与您商议,还望多包涵。”
姚松想要嘶吼,想要表达自己的处境,可最终只是咿咿呀呀地发出一些微弱声音。
叶重微微点头,说道:“我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就过去。”
年轻小生呵呵一笑,说道:“如果叶大人不嫌弃,小的为大人分忧便是。要是耽搁得晚了,主人定要责罚我的。”
叶重略微犹豫,便答应道:“好,我这就过去便是。”
年轻小生又深深一拜,恭敬道:“叶大人的恩情,小的铭记于心。”
叶重一离开,趴在地上伺机而动的姚松猛然发难,不知哪来的力气撞破了门板,夺门而出。
闻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姚松陶醉得有些忘我。
忽然,一股幽寒的气息悄然爬上他的身躯,姚松只感到心头一阵发凉,用尽力气想要迈出自己的腿,却始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冷漠的嘲弄声适时响起。
“哎呀呀,你这小生真是粗鲁,把叶大人的房门弄塌了,要是让主人知道,还得怪我一个办事不力。”年轻小生慢悠悠地走到姚松面前,双眼不停在其身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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