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孟丛云一行就在巩县商行里住下了,在一死一伤的震慑和李由亲自带着捕快衙役守护之后,商行里的所有人这一次再也不敢对于孟丛云的到来有任何疑义,而提前一步被孟丛云提拔的胡掌柜此时更是暗自庆幸不已。以至于第二天孟丛云刚刚在用朝饭的时候他就在外间伺候,而且还连夜让自家两个女儿来孟丛云身边充当丫鬟伺候。
“启禀姑娘,王县令已经到了门外了。”常衡在带人将正厅上所有的账册都收拾完之后来到孟丛云的房门外道。
“你代我将王县令迎到正厅,我随后就道。”孟丛云看着身边带着稚嫩的胡掌柜的两个女儿,摇了摇头,来到正厅之时已经见到王叔衡身着官服等待了,见到孟丛云上来,急忙上前见礼。
王叔衡今年三十岁不到,看起来颇有一股英气,只是他这礼数太大了,让孟丛云只能跟着回礼道:“县令乃是朝廷命官,丛云虽然身处侯门,但终究不是官家之身,县令多礼了,请坐。”
“姑娘乃是侯门贵女,且又是恩师后嗣,叔衡怎敢冒失。”王叔衡在孟丛云坐下之后才在一旁跟着坐下道:“姑娘前夜在巩县遇袭,实乃是下官治下不严之罪,幸而姑娘福大命大,安然无恙,下官也略感欣慰。请姑娘放心,下官已经加派人手昼夜不断勘察,尽快破案。”
“世兄客气,还派来得力干将前来护卫,丛云感激不尽。”孟丛云看了看王叔衡身后的李由点头道:“有李捕头在,丛云可以安心,只是劳累官衙出人,不胜惶恐。”
“姑娘说笑,李由能够护卫姑娘,是他的服气,下官也一直有心提拔他,此时正好历练一二,往后阅历到了也好有个升迁。”王叔衡见到孟丛云的神色,心头暗自一叹,随即就笑道。
“丛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世兄可否行个方便?”孟丛云吩咐人给王叔衡上茶,同时问道:“前夜遇袭,本是小事,只是回去之后父亲定然问起,丛云若是一无所知也不好向父亲禀告,不知——”
“姑娘放心,此事原本姑娘就是当事人,县衙若是查到线索定然如实相告。”王叔衡拱手道:“巩县县衙所有人等,姑娘可随时问询。”
“如此有劳世兄了,回去之后丛云定然如实向父亲禀告,不辜负世兄一番好意。”孟丛云谢过王叔衡之后,一句话让对方脸上露出喜色。巩县虽然位置险要,但是王叔衡在县令的位置上一做数年,再想升迁光靠他自己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如今朝廷权贵亲信开始大肆进入各地担任要职,如果不能得到孟昭图的提携,只怕他这辈子也就只能在县令的位置上打转了。而孟丛云一句话就等于告诉他,回去之后会在孟昭图面前提起他,到时候孟昭图想起他这号门生,自然会念及自己今日所为,到时候有了这位权势熏天的侯爷支撑,他必能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王叔衡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家境不好,是十年寒窗苦熬出来的读书人,只是偶然原因被孟昭图看中,提点了几句,就在进士及第的头一年分到了巩县任县令。
王叔衡的心思孟丛云自然是猜得到,只不过她心头苦笑不已,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不过帮他在孟昭图面前提及几句倒也能够做到。不过对于王叔衡后续请她去县衙的事情则一概推了,王叔衡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出门之后随即就感到一阵兴奋,对着李由叹息道:“不愧是后门贵女,小小年纪,却言行举止落落大方,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县令如今得偿所愿,可算是一件喜事,再把这案子办好,说不得孟侯爷一高兴,就给县令高升了呢。”李由在后面跟着点头,同时也暗自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