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谁说的?”阿玄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差点跳了起来。
莫问了然地点点头,“看来是说对了。”
“什么就说对了?!”阿玄一时激动,也不顾莫问的身份,便拔高了声音。
莫问的整张脸彻底冷了下来,“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是不是你的那点小心思被揭穿了,就准备彻底撕破脸了?”
莫问的话恍若一盆冷水泼下来,让阿玄彻底冷静了。
他慌忙向莫问道歉,“殿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口不择言了,还请殿下责罚。”
“我怎么敢责罚你呀?!”莫问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的命都握在你的手里,怎么敢对你如何呢?”
“殿下·······”阿玄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真的······这一切······”
“行了!”莫问冷哼一声,“既然编不出来,那就别编了。”
这怎么是编呢?!
阿玄梗着脖子说道:“殿下,这·······”
莫问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出去吧!现在看着你便烦!”
“不是········”
阿玄刚要说话,便被莫问沉声打断了,“怎么,我现在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当然不是!”阿玄连忙摇头,“我只是······”
“出去!”莫问沉声喝道,一字一顿地说道,“若是还当我是你的主子的话!”
阿玄心里一凛。他觉得自己再说下去,两个人肯定会闹得很僵。
他沉重地点点头,“是,殿下。”眼下这情形,看来只能等着他气消了,再过来说话了。
阿玄一路心事重重地往回走,看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时,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自己是去跟殿下说去滨州的事情的,怎么到头来,成了这个结果?
他不由得踌躇了,这让他回去后,跟单野大人如何交代啊?!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路,有心想要回去说一说,可想到刚才莫问的态度,他又不敢。
倒不是觉得自己张不开嘴,就是担心跟莫问之间关系弄得太僵了,自己没有办法收场。
毕竟,以后要仰仗莫问的地方颇多。
可以这样说,若是没有了莫问,他的一切计划、一切谋算都将成为泡影。
可对于单野,他同样需要他背后的力量。
唉!
阿玄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觉得自己心里十分烦躁,却有说不出,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
他真的想大喊一声,以纾解心里的郁气。
可左右看看,在这个环境里,他还真的不敢大喊大叫的。
但是,什么都不做,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里。他实在是受不了。
阿玄第一次感觉到欲哭无泪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
“主子!”墨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出来,压低声音禀报道,“阿玄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山路上,左右徘徊,迟迟没有回到住处。”
莫问嗤笑一声,“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墨九一时没有跟得上莫问的思路,但也决计没有要开口询问的意思。
凭着这么多年跟在莫问身边的经验,他知道,莫问虽然面上看起来一派闲适,可心里却是藏着事儿的。
知道莫问心里不痛快,墨九也不多打扰。
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躬身一礼后,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莫问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他重重地将茶杯丢在桌子上,冷哼一声,便垂下眼帘,兀自想着心事。
齐五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莫问躬身一礼,满眼歉意地说道:“主子!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睡······睡过头了。”
“睡过头了?”莫问挑眉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习武之人,还能睡过头?”
“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齐五不由得更尴尬了,“主子说的是。我以前,是没有睡过头的时候。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问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道:“其实,也不必如此。即便是有事耽搁了,你直说便是了。”
齐五诧异地瞪大眼睛,“主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莫问笑了,“大家都这么熟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我知道,阿玄调你来我身边,是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
“你不必说没有,其实,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的。”
“没有·····不,有的·····也不是。”齐五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问一幅了然的样子,“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什么都不必说。我可以理解的。”
“主子!”齐五急得汗都出来了,“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莫问忍不住笑了,“瞧你急得。既然你说不出话来,那我替你说好了。”
“本来,你是阿玄派过来监视我的。可是后来,你的心就偏了。”
“所以说,你现在是真心实意地将我当成了你的主子。没有说错吧?”
齐五忙不迭地点头,“对,对,主子说的是!”
莫问无奈地摇摇头,“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居然还真的点头。”
“真是太好笑了。你说这么荒唐的事情,谁信啊?!”
“主子!”齐五的心里更慌了,合着他说了这么半天,都白说啦?!
莫问摆摆手,十分大度地说道:“行了,不用说了。是与不是,没有那么重要的。”
“既然来了,那就如先前那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齐五:“不是,主子·······”
莫问了然地点点头,“若是有事的话,便去忙吧。”
“不是!”齐五有种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莫问话音落下后,便不再理会他,垂下眼帘,把玩着茶杯,兀自想着心事。
齐五抿了抿嘴唇,犹豫了半天,到底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
双手抱臂,无精打采地靠在门柱上:怎么能让主子相信自己呢?
莫问用眼角的余光扫着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扬起一抹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