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儿子,他惊呼一声便跑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吧?!”
他抓住对方的肩膀,忙不迭地追问道。
看着对方黑紫的嘴唇,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二郎,你这是怎么了?”
二郎:“········”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却是说不出话来。
陈北觉得,他的天都塌了,“你说话,到底是怎么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你别担心,爹带你去找大夫,无论如何,哪怕是倾家荡产,我都会将你治好的。”
说话间,便将人扶到背上,要将人背起来。
“怎么了?”感觉到二儿子扯着他的衣襟,不禁诧异地问道。
二郎用力地瞪大眼睛,嘴里支支吾吾地吐出两个字。
陈北急得一头汗才听清楚,是“哥哥”两个字。
“对了,你哥呢?他在哪儿?!”陈北懊恼地拍拍头,真是急糊涂了。
二郎不能说话,只能扭着脖子向后看。
陈北拧着眉头问道:“在那个山洞里?”
“走,一起过去!”他是再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走到山洞前,拨开挡在洞口的杂草,看着躺在那里,双眼紧闭的大儿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大郎········”他哽咽地唤道,谁能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地将二儿子放在一旁,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同样是双唇泛紫,一幅中毒的迹象。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陈北不禁失声痛哭。
这个时候,他也有些明白了。
肯定是大儿子被蛇咬了,二儿子情急之下替他吸毒。
然后将人藏在山洞里,准备去寻找自己。
可没有想到,那蛇毒如此厉害,他没有走上几步,便中招儿了。
他心痛不已,可同时又不甘心,他相信,世上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
既然有蛇毒,那必然就是有解药的。
他将二儿子扶进了山洞里,自己出去找解药。
可走了几步,他便顿住了。转头看着山洞里的两个儿子,脸上的神色有些犹豫。
若是自己就这般离开了,他们两个人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可若是不离开,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儿子这样死去。
他顿时左右为难。
用力的薅着自己的头发,似乎要将整个头上的头发全部薅掉。
他很想哭,可眼睛像是干涸了一般,怎么都哭不出来。
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恨不得他替两个孩子躺在那里。
对啊!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若是我将毒全部都洗干净的话········
动作比脑子快,想到这里,便飞快向山洞里跑。
即便是摔倒了,还爬着向前。
“哟,这里怎么有个人趴在地上?!”此时,突然有个疑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陈北一心顾念山洞里的两个儿子,根本没有听到那个人的话。
“喂,兄弟,跟你说话呢!”那个人上前扯住陈北,“你趴在这里做什么?”
“这位兄弟,你可有什么难处?!”
陈北茫然地转过头,突然眼睛一亮,“您是大夫?”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看不清长相,可他身上背的药篓,却是可以确定的。
他精神一震,“大夫,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那个人态度温和地安抚道:“你也别着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儿子身在何处,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是病,是毒!”陈北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拉进了山洞之中。
唉!
陈北转身回到椅子上,再次叹了口气。
那一次的打猎过后,他的生活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主上。从此,他便官运亨通,财源滚滚。
其实,他本来也是可以拒绝的。
可主上有一句话说得对,若是他们的身边跟着仆从的话,情况定然不会那么糟糕的。
那天的经历,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再者,他对主上也是感激的。如若不然,他便要尝到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
他用手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荷包,这便是当年,挂在树杈上的那一个。
他知道,主上要求他这样一直戴在身上,就是想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当初对他的那份恩情。
可如今,他似乎戴着它,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仔细想起来,这些年来,还真的是没有做过什么艰难的任务。
也就是说,他这些年来,除了帮自己升官进爵外,从来没有让自己难做过。
却没有想到,这次竟然········
唉!
他已经说不清今天自己到底第几次叹气了。
既然主上这样要求,那便去做吧。也算是对得起主上这些年,对他的知遇之恩了。
拿定主意后,他再次将陈虎喊了进来,“你刚才说,你知道陛下住在哪个小院子里,是真的吗?”
“当然!”陈虎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随即,便将具体地址说了出来。
陈北沉吟了一下,吩咐道:“这样,你明天继续去监视。”
“你听我说完。”他摆手打断陈虎的话,“若是无法再次确定,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还有,此事兹事体大,我希望你亲自去办。其他人,就不必带了。”
为什么?
这个疑问一直在陈虎的舌尖上打转,可到底没有问出来,“是,大人!”
他答应一声后,便转身出去了。
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为何大人今天一天,总是给人怪怪的感觉呢?
可不管怎么样,大人交给的任务,还是应该尽快完成的。
陈虎压下心里的疑惑,抬脚便走了出去。
陈北再次陷入了沉思: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
算了,不去想了!
做事情最忌讳举棋不定,左右摇摆了。
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那边放手去搏一搏好了。
他掀开桌子上的舆图,仔细眼睛着进攻路线,已经撤退路线。
他手握拳头用力地砸了一下桌子,这次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