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倒是不敢苟同。她总觉得秦老夫人为人精明,看谁都透着审视。
当然了,这个想法也不过是在心里想想就是了。
反正今天是陪小雅说话的,没有必要呛着她。
只听小雅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方汝姐姐。”
“她那个时候,特别别扭,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而且,对我们这些人也是呼来喝去的。”
“为了得到好处,她们倒是心甘情愿地替她做事。只有姐姐你不一样,你从来不顺着她,也不惯她那个毛病。”
“只是,断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你却和方汝姐姐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小雅的话匣子一打开,那就关不住了。
木婉也不打扰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她说。
她心里清楚,这个小丫头心里苦闷。就是想说说话。
或许,这小丫头想秦衍了吧?
不,这样说不对,应该说,她担心秦衍了!
秦衍眼下的处境如何?
别说,这件事情,还真的好好想一想。
只不过,木婉反复想了想,,也不觉得秦衍会有事。
毕竟,如今的秦家,可是陛下的钱袋子。
兵马未行,粮草先动。
若是陛下连自己的钱袋子都看不住,那这次对峙,也就离输不远了。
可那些人,会不会直接对秦衍下手呢?
看眼下这形式,那些人在京都显然潜伏的时间不短。
他们不会不清楚,如今的秦家对陛下来说,意味着什么。
木婉越想也坐不住了,可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人,有些话,却不能直说。
那她是不是应该提醒林清樾一下呢?
她沉吟了一下,好不容易逮到了小雅喝水的空隙,“你多久没有看到秦衍了?”
“姐姐·······”小雅脸一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那该不会觉得,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是········”想秦衍了吧?
小雅认真地对木婉说道:“姐姐,你想多了!”
木婉无辜地眨眨眼睛,“我想什么了?我就是听到你提起过去的事情,便想起来,似乎秦衍好久没有进宫了。”
小雅撇撇嘴,一幅我才不信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回答道:“前几天,秦衍来宫里时,跟我说,他想去一趟江南。”
想了想,她补充道:“这件事情,陛下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林清樾在事发之前,便将人打发走了?
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危险?
木婉诧异地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什么事情去的,都跟什么人去的?”
小雅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去做什么事情,我倒是不清楚。”
“我就是听他说,这次同行的,有个叫袁叔的人。他说这个人做生意很精明,有他在,不会吃亏的。”
袁叔?!
木婉顿时瞪大样眼睛,林清樾这是打算将袁叔过了明路,是吗?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趟差事,袁叔等人便不必躲躲藏藏过日子了。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将这些人送到外面杀了的可能。
木婉尽量忽略那些不会的猜想,轻声问道:“这件事情,是问他的,还是他主动说的。”
“他主动说道啊?!”小雅不明所以地说道,“他说他想去一趟江南,问我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他带的?”
说到最后,小丫头的脸不自觉的红了。
木婉自动忽略了她那一脸幸福的样子,“那他为何会提袁叔?”
小雅:“也是他随口一说的。怎么了,姐姐,这个袁叔有问题?”
“没有!”木婉摇头,“袁叔原来是饭庄的掌柜的。”
小雅惊呼道:“就是姐夫的那个饭庄?”被查出有密道,有武器的那个饭庄?!
木婉点头,“没错,就是那个!”就是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将他们带出城。
还有,听小雅这意思,是陛下主动要将事情告诉她的。
那既然这样的话,是不是说,袁叔等人变没事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林清樾这样做,只是在过明路而已。
“呼!”木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怎么觉得,在宫里待得这些天,脑子快要锈掉了。”
小雅吃惊地瞪大眼睛,“姐姐,你不会是想要出去走走吧?”
季雨的事情,可就发生在昨天呢!
而且,她后来才知道,季雨泼的那盆狗血里可是混了毒的。
那血若是溅到身上一滴,就会将皮肤烧出一个大洞的。
想想那一滩血迹,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木婉斜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季雨不过是受人挑拨而已。”
“再者,如今季雨已经被陛下送走了。所以·······”我们也就安全了。
小雅嘴上没有说,心里却想道:是更危险了吧?
不过,既然姐姐要出去,那她便舍命相陪!
看着小丫头一脸坚定的样子,木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只是去御花园,有不是赴刑场。”
你至于摆出那样一幅表情吗?
小雅心里哼哼:走一趟御花园,跟赴死没有什么区别。
木婉也不多说,带着流珠便向外走去。可没有走出几步,便看到绿珠脚步匆匆地迎面走来,“两位郡主这是要出去?”
木婉点头,“嗯,屋子里有些闷了,出去透透气。”
绿珠没有如往常那边错开身体,挡在木婉的面前,委婉地劝道:“其实,两位郡主赏一下这荷花,也是蛮好的。”
小雅深以为然地点头:“嗯,没错!”我就觉得不应该出去冒险。
木婉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绿珠眼睛闪了闪,低声说道:“奴婢听人说,陛下出宫去了。”
“啊?!”小雅惊奇地瞪大眼睛,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木婉则拧着眉头问道:“这跟我们去御花园赏花,有冲突吗?”
陛下有事自去忙便是了。
绿珠用力地抿了抿嘴唇,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