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或者说,其实在你的心里,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后宫是否安稳。”
“甚至可以说,你是希望这个后宫乱起里的,对吗?”
季雨:“你········”她嘴唇哆嗦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林木婉,你居然倒打一耙?!
真是岂有此理?!
木婉却是不在乎她那杀人的眼神,冷哼道:“行了,还是赶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
“别站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木婉丢下一句话后,便绕过她,向前走去。
冲着吴顺点了点头后,便继续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吴顺恭敬地一礼,“恭送郡主!”饶有兴趣的看着木婉的背影。
心里嘀咕着:这婉郡主既然没有被眼前的事情扰了兴致?!
面对季雨的时候,可就没有好脸色了,他淡淡地说道:“季嫔娘娘,请吧!”
季雨:“·······”她张了张嘴,相求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她再次深深地看了木婉三人的背影一眼,拉着庄嬷嬷,迈过门槛,回到了寝殿里。
吴顺也是一个办事牢靠的,季雨走进去后,他便吩咐人将轿撵抬过来,并停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门处。
他心里清楚,陛下之所以如此安排,无法就是给季老先生一个面子。
但愿季家人能够头脑清醒一些,别辜负了陛下的一番苦心。
季雨也清楚,这件事情是不能声张的。否则,季家的颜面,爹爹和哥哥的前途,将全部葬送了。
她们主仆二人挎着一个小包袱便出来了。
吴顺心里暗自点头,脑子倒还清楚。
也是东西不过都是身外之物,若是用得着,再买便是了。
反正季家也不差那几个钱。
可若是没有以后的日子了,那就更不必带了,反正带了也用不上,徒增烦恼罢了。
季雨再次看了一眼听雨轩,抿了抿嘴唇,转身进了轿撵里。
吴顺扫了庄嬷嬷一眼,示意她上后面的那个轿子。
我也要坐轿子?
庄嬷嬷瞪大眼睛,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恐。
吴顺双手抱着拂尘,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意思很明显,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让你家主子暴露?!
庄嬷嬷知道,自己抗议是无效的。
而且,自己越是抗议,后果越是严重。
她垂着眼,默默地走上了轿撵。
季雨阴沉着脸,静静地坐在轿子里。
眼睛忍不住透过轿帘晃动的缝隙,向外看去。
这便是皇宫,是她当初心心念念的地方。
却没有想到,如今,她要离开这里了·······
说不出心里是怅然多一些,还是不舍多一些。
总之,她现在宁愿待在冷宫里,也不想离开这里。
若真的离开这里了,即便是仍然住在京都,可她和她定然是天各一方了。
回去后,她将会面对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她想了许多,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离开了皇宫。
在轿撵跨出皇宫那一瞬间,她的心陡然一沉,说不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儿。
她双手紧紧地拽着轿帘,拼命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她想说她错了,她再也不敢了,她想要留在宫里。
只可惜,那些轿夫是听不到她的心声的。
他们脚步不停地继续向前走着,根本不给她多看一眼皇宫的机会。
她死命地扯着轿帘,却不敢将其全部敞开。只能透过缝隙,看着那朱漆大门,看着宫城的守卫离她越来越远。
走过一段平静的路后,便来到了喧闹的大街上。
听着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季雨松开手,靠在一角,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
明明她是不想哭的。
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她拿着帕子,抬手去擦,可越擦越多。
轿帘随风晃动,一闪而过的是“富贵银楼”四个字。
吴公公竟然带着她从这条街上走过?!
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恼怒!
难道他不清楚,她心里最恨的,便是林木婉吗?!
吴顺这个狗奴才,一定是故意的!
当然了,即便是知道,她对人家也是无可奈何的。
况且,她只能在心里骂几句,断然没有胆子将话说出来的。
“老夫人,宫里的吴公公来了。”季老夫人刚从房间走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便听小丫鬟站在门口禀报。
吴公公怎么来了?
季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盏,“快请!”说完后,眼睛忍不住向季老先生所躺的屋子看了一眼。
小丫鬟出去时间不长,便带着吴顺走了进来。
吴顺恭敬地对着季老夫人一礼,“见过老夫人。”
季老夫人眼睛转了转,笑容苦涩地说道:“有劳公公走一趟了。不知道,公公这个时候过来,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吴顺关切地问道:“不知道宰相大人的身体如何了?陛下担心,便吩咐奴才过来问问。”
季老夫人眉心一跳,直觉告诉她,恐怕他亲自走这一趟,不止是询问病情这么简单。
只不过,即便是自己掩盖事实,太医也会向陛下禀报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这话说的,简直跟没有说一样。
不过,吴顺也不挑理,他顺着她的话说道:“老大人这一生病,倒是苦了老夫人您了。”
季老夫人也很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呢?”
吴顺说道:“也是,季大人和小季大人都离得远。不过,季嫔娘娘倒是在京都。”
季嫔?!
季老夫人眉头一跳,这话什么意思?
吴顺笑吟吟地继续说道:“陛下体恤,特意准许季嫔娘娘回府侍疾。”
谁?我没有听错吧?
季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回答她的,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缓缓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