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樾!”木婉不满地瞪着他,“你好歹也是堂堂的陛下。”怎么就那么无赖啊!
“哎呦我的天呐!”木婉这一嗓子将吴顺吓了一跳,婉郡主竟然这样跟陛下说话,这胆子·······也是,这天底下恐怕没有第二人敢这个跟陛下说话的。
相反,林清樾却是心里一亮,婉儿这是终于放下以前的种种芥蒂,如同以前一般,跟我相处了,是吗?
他强压下翘起的嘴角,尽量不让这股喜悦表现在脸上。
压低声音,语气惆怅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是这大兴的陛下。”
“也正是因为我是陛下,才会觉得孤独。有很多话,不是能随意跟别人说的。”
木婉:“那就对了。所以,有些话,我也不能随便说的。”
“万一哪句话说错了,我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后福才刚开始,我可不想那么早便死了。”
林清樾:“所以啊,你更得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也好提前做准备不是?”
木婉歪头看着他,“你这是准备讹上我了是吧?你是陛下,你那么聪明,很多事情,你看不明白吗?”
林清樾:“看明白是一回事,有精力去看是另外一回事。”
“我每天需要处理的政务那么多,哪还有更多的精力去注意别的事情?”
“那你就找人帮忙啊?!”木婉不满地说道,“你后宫里那么多人,总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可以辅佐你的人吧?”
林清樾强忍着眼中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的事情,我能跟谁说啊?!”
“知情人越多,越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你的处境越是危险。”
木婉笑了,“听你这意思,还是替我考虑的?”
“那是自然的了!”林清樾毫不犹豫地点头。
木婉:“·········”
看着林清樾一脸认真的样子,顿时无语了。
她随手抓起一个果子放在嘴里咬着。那愤恨的样子,就像是在咬某个人的肉一般。
林清樾虽然面上一片平静,可眼睛里却是一片宠溺。
这样鲜活的婉儿,他有多久没有见到了?
木婉毫无形象地吃完一个果子后,便抬头对林清樾说道:“既然陈贵嫔跳出来的时间点有些太过于巧合,那就盯着她好了。”
“而那些最近蹦跶欢的,却不一定是有问题的。”
林清樾沉吟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也好,我让人多盯着她。”
“从今天开始,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他就差没有说,她吃了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木婉笑着点头,“好啊,你有数便好!”
“对了,珍嫔是怎么回事?”
木婉问完便后悔了,她觉得,以如今她的身份,问这样的话不合适。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又收不回来。
若是解释一句“我只是随口问问。”又显得有些刻意。
可林清樾却是没有多想,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
他沉吟了一下,解释道:“为了平衡朝堂。”简短的几个字,合情又合理。
木婉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如今他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
林清樾见木婉脸上没有什么异色,暗暗地松了口气。
他总不至于告诉木婉,他生气珍嫔当初变相地成了木婉离开京都的垫脚石。
更生气她的家族帮着王家跟他作对,于是便将人弄进宫里了。
有什么比一个女孩子守一辈子活寡更让她难受的呢?
当然了,他的这点小心思除了他自己,是没有别人知道的。
更不会让木婉知道,他可不想让木婉觉得他是一个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之人。
珍嫔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两人又说了些别的。
待林清樾离开后,木婉转头问流珠,“你可曾收到过他们的消息。”
流珠明白,“他们”自然是指莫问和苏嬷嬷他们了。
流珠摇头,“还没有!”她觉得这三个字对于木婉来说,有些残忍。
想了想,又忍不住低声安慰道:“王妃不必担心,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您想啊,王爷文武双全,老夫人又精明能干,他们在一起,相互配合,定然会让那些人败得很惨的。”
木婉却没有那么自信,歪在软塌上叹息道:“但愿吧!”
她抓起一个果子,放在手里把玩着,就听绿珠禀告道:“婉郡主,金嬷嬷来了。”
这个香榭里的管事嬷嬷,金嬷嬷?
自从她住进这香榭,她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脸的。
木婉淡淡地说道:“让她进来吧。”
“金嬷嬷,郡主请您进去。”绿珠走到金嬷嬷跟前,笑盈盈地说道。
金嬷嬷斜了绿珠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一个二等宫女,竟然得了婉郡主的青眼,爬到她的头顶了。
想到这里,金嬷嬷的一张老脸拉得更长了,她扯了扯衣襟,挺直胸脯向屋里走去。
老货!
绿珠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双手叠于腹前,跟在后面向前走去。
“老奴见过婉郡主,婉郡主万福。”进到屋里时,金嬷嬷已经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地冲着木婉行礼。
木婉笑着摆手道:“嬷嬷不必多礼。我住在香榭这些天,多亏有嬷嬷替我打理一切。”
“只可惜,今天才得见嬷嬷的真颜。”
她这是什么意思?
金嬷嬷面上不显,心里却琢磨开了,婉郡主是嫌弃自己没有早些过来拜见?
也是,按理说,香榭里有人住下了,她这个主事嬷嬷应该过来拜见的。
可她总以为她住不上多长时间,便会离开了。却没有想到,一住便是这么多天。
再者,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将人放在眼里的。
毕竟她的心里有着宫里人的优越感。
金嬷嬷面色赧然地说道:“都是奴婢的不是!本来是应该早些过来拜见郡主的,可是·······”
“我知道,你身为香榭的主事嬷嬷,诸事繁杂,事务繁多,一时抽不开身来。”木婉左右翻看着手里的果子,笑盈盈地接话道。
金嬷嬷:“多谢郡主体恤。”话虽然如是说,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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