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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王勇学的一席话,本就觉得肉疼的梁荆宜,当时气得差点就抡起刚刚打过底肥的工具,朝他的嘴巴狠狠砸上一瓢子。
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还两天时间?还晚上?你怎么不说一天呢???
气归气,但是嘴里还得老老实实地答应。
王勇学是老兵,班副不在位的情况下,他行驶的是班副的权利。
结束生产,还有半小时吃饭,宗儒麟又带着俩新兵来到炊事班后面,他要搞搞所谓的“饭前热身运动”。
一阵冷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
梁荆宜扭头朝老虎山方向望去,就是这无意识地一望,居然让他有了新的发现:老虎山顶上的云层黑压压的,似乎有种“黑云压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他对着老虎山这个天气的“晴雨表”,默默地许了个愿:晚上下一场大雨,最好能把粪坑灌满,这样就完美了。
“发什么愣呀,到你了!”耳边响起了宗儒麟的喝斥声,原来是杜军安一趟四百米障碍跑完了。
准备、计时开始。
梁荆宜拔腿撒丫子一百米空跑,可等他过了矮墙,宗儒麟却突然喊他不要跑了。
班长又想出什么阴招了?梁荆宜心里暗忖。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与宗儒麟不谋而合,只是说“阴招“,有点难听罢了。
“你俩下连队也有一段时间了。”宗儒麟摇着头,不无遗憾地说,“可是你俩连矮墙都没有飞过。”
什么呀?你要我们新兵飞越矮墙?果然是阴招,而且还阴得不轻。新兵能飞越矮墙的人,在梁荆宜的印象中,好像一个也没有。
“梁荆宜你的起跳高度,我看过了,离飞越矮墙只差一个勇气而已。杜军安不行,弹跳力不够,还要苦练。来来来,你俩先看我的示范。”
宗儒麟站在距离矮墙大约五米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启动、加速、身体腾空而起,轻松飞过矮墙,窜出两米后刹车:“怎么样?”
“好。”梁荆宜拍起巴掌。
“班长你是这个。”杜军安不甘落后。
他等宗儒麟看过来时,伸出大拇指,而且还大幅度地左右摇了摇。
我去,杜军安人才呀!马屁拍得这么好,看来王勇学没少教你。梁荆宜趁着宗儒麟陶醉在自我骄傲的荣光中,他也讪笑着对杜军安摇起了大拇指。
“谁先上?”宗儒麟看看表,“梁荆宜先上。”
反正逃不掉的,上就上呗。
梁荆宜调整呼吸,学着班长的样子,启动、加速,可还不等身体腾空,他就先停下来了。
心理压力太大了,他担心一旦飞不过去,会摔断腿、撞破头,眼前仅有一米一的矮墙,就像是有两米那么高似的。
“这么一点胆量都没有,你别出去跟其它连队的老乡说,你是炮四班的人,我宗儒麟丢不起这个脸。”
梁荆宜的脸上烧得火辣辣,他知道班长是个急性子,见不得班里的兵,做事拖拖拉拉畏首畏尾。
四班虽然分了两个新兵,但是班长的侧重点,明眼人都知道是他梁荆宜。
他不想让杜军安看他的笑话,更不想让班长觉得他是个懦夫,没有胆量,也经不起考验。
拼了,飞就飞吧,大不了伤一回。听说受伤了,不仅可以休息,炊事班的人还给伤者做病号饭吃呢!
梁荆宜调整呼吸,他要将紧张的情绪,迅速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