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狂风似龙吟,耳闻金鼓四更鸣。
半卷旌旗手中摇,万道流火眼里飘。
声嘶呐喊遍地躲,面目狰狞只求活。
遮云蔽日虎狼师,仓皇逃命丧家犬。
隔河相送金人去,热血固守我大宋。
川陕防线的西军之所以能把金兵当在防线之外,让金人窥西蜀而不得,除了有不俗的战力和险峻的要塞,还因为西军有一位英明的指挥官。
吴璘,自跟随他哥吴阶从军以来,耳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胜不骄败不馁!莫得意忘形,马失前蹄”,所以每次打了胜仗,吴璘都要先总结一下此战的得失,时间久了,就养成了习惯。
岷县之战,金人仅仅就派出了一千骑兵稍微试探了一下便退出了岷县,可以说自己的部下是“不劳而获”,但是军中的统兵官一个个却认为是“力克而胜”,心里头对金兵更是轻视连连,这种心思很自然的就在平常的差事上体现出来,比如说在外面哨探的斥候,开始弄虚作假起来,而在营中巡逻的兵卒更是敷衍了事,以前明岗暗哨三班巡,如今减少了一倍,有甚者到了班点还在营房里睡大觉。
领兵多年的吴璘敏锐的察觉到军中将士的骄傲懈怠之心,这可是军中大忌,于是就借着民夫遇袭的事件,对全军将士,尤其是对金人放松警惕的统兵官,狠狠的敲打了一棍子,让他们晓得战事还没有结束。
挨了一顿收拾的将官,纷纷表示要报仇雪恨,嗯,当然不是针对自家主帅,目标是金人,尤其是河岸南侧还未过河的金兵。
一群将帅连夜制定了作战计划,四更摸黑造饭,五更黎明之时,在夜与日的交替之际,借着天空的第一道亮光,全军发动了突袭。
一万骑马军,腰里藏火,马戴笼头,在斥候的带领下,顺利的到了指定地点,一声锣响,全军出击!
刚刚睡醒正要穿衣洗漱的金兵迎来了浩劫,当勇猛的敢死营将士,身穿两层铠甲,驱赶着浑身绑满火油罐的骡马,不顾生死闯过金兵防线,冲进金军大营时,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到了宋人这方。
当后续的一万骑兵,对着金军大营射了三轮火箭后,金兵的溃败已经不可避免,当数千位金人的百户千户们,簇拥着他们的统兵官仓皇逃过洮水江,一场名正言顺的大胜便被西军拿了下来。
江岸南侧的大火引发了北岸金兵的恐慌,原本就是匆忙间集结在一起的几支部落军,纷纷收拾营帐骡马,以及从宋境获得的俘虏物资,脱离了金营,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穿着甲胄被众亲兵护卫在中心的吴璘,站在洮水江畔望着对面乱糟糟的金军大营,嘴角一笑,便对着后面的一位大将道:“姚统制这是第几支离开的部落军了?”
“回大帅”姚统制拱手道:“据斥候报,这已经是第六支离开的部落兵了!”
吴璘点点头,“给扎鲁部赎身的消息,告诉对面的完颜都统了吗?”
“回大帅,已经告诉了,但是完颜都统说,军中无银,就让那些猛安谋克们先在军中住着吧!回头有钱了再赎!”
吴璘听了,眯着眼睛瞅着河面叹道:“这完颜小儿做的好买卖,趁着机会正好蚕食扎鲁部的族民啊!”
“那大帅,咱们是不是把人放回去,好让他计谋不
能得逞!”
“那怎么行,这帮人身上可还背着我西军数千条性命呢!”旁边的王彦插话道。
“杀又不能杀,留着又糟蹋粮食,你说留着他干嘛?”脾气最暴躁的王庆开口问道。
吴璘正要分说,旁边的李师颜嘿嘿笑道:“俺觉得咧!”
他这一咧,一群人纷纷看过来,吴璘也好奇的瞅着他。
咳,李师颜对着吴璘拱拱手道:“俺觉得大帅是有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嗯,就这些!”
“我呸,你个马屁精!”一群将军纷纷伸着手骂他,有几个还趁机偷袭了他屁股。
看着部将打闹成一团,吴璘无奈道:“行了行了,还有正事未说完呢!”
一群人赶紧止住。
“军中监军病的厉害,此战也正好结束了,吾觉得他会奏请朝廷,调回去宫中,他在我军中这些年来,一直与我等相处融洽,从来没有指手画脚过,正所谓投桃报李,某家就决定让他押着这群俘虏正好回朝廷,一路上也能壮壮声势,也算我西军给他的送行礼。”
如此重情重义的大帅,一帮将官谁不佩服,纷纷拱手道:“吴大帅待一个太监就能如此,对我等更是无话不说,我等能在大帅手下当差,真乃三生有幸也!”
收了一波忠心的吴璘哈哈笑道:“诸位兄弟乃是我吴璘的左膀右臂,某家能走到今天也是因为你们能不离不弃,此战虽已结束,但是以金人的贼偷性子,绝对还有下一场仗可打,我等将士,当需同心协力,上下一心,才能把我利州防线守卫的严严实实,保我利州之民安居乐业!”
“我等单凭吴帅差遣!”
一群大将呼啦啦的跪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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