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着,就听得徐宏博瞠目结舌地叫道:“这,这样也可以啊,分明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嘛!姬周姐,这次就看你的了。”
话音没落,马上闪到人群中间——他自觉这是最安全的位置。
姬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长啸一声,拼上了十足的真元,一瞬间,舒展开来的双翅布满了赤色的烈火,山呼海啸般迎了上去,和胡一辉并肩拦住自在天波旬等一众魔头。
徐若萍回身望向风夷老祖,一双炽烈的目光几乎要喊道:“好歹你是上古大能啊,虽然现在有伤在身,但是情况危殆,能帮上半点忙总归是好的啊。”
风夷老祖平时十分犀利的目光此时却缩了水,成了个耳背目盲的老头,把几道逼切求助的目光统统置之不理,不慌不忙地在地上结了个简单的法阵,自己寻了处干净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上去,闭目凝神打起坐来。
君无尚、苏巧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敢去招惹这位暴虐恣睢的大能,又惊又惧又不敢有怨言。
谁让你们两个重伤的重伤,冰封的刚解冻,修为低得就只能催生几张简单的符咒,打打几只嗷嗷待宰的羔羊一般胆小怕事的小鬼,别说眼前神通广大的魔头大能,就连稍微有些暴虐的厉鬼遇上了,都只有撒丫子逃之夭夭的份。
徐宏博就更加不用指望,这货就算再有什么因缘际遇,都会被糟蹋得一塌糊涂,何况现在肉体凡胎得很哪——上阵杀敌,跟远古大能魔头对战,开什么玩笑。
徐若萍心中着急,二话不说,掌中向虚空一抓,一条闪闪发亮的打雷鞭已然滑出,正准备抬脚上前助胡一辉一臂之力,被君无尚猛然拉住:“若萍,你不能上去。”
徐若萍一脸焦躁:“为什么?”
君无尚:“少主吩咐过,你对敌经验不足,无论如何不能上阵。”
徐宏博也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姐,别上去添乱,你若然上阵,姐夫就不能一心一意对敌,多危险那!”
后半句话很有分量,徐若萍本来要一意孤行,听他这么一说,点点头放弃了。
由于胡一辉杀掉鬼母的缘故,一众魔头都认为此人定为大能,忽视不得,冥化剩下的七名魔将,其中前四位大魔头天波旬、欲色天、大梵天以及湿婆都心照不宣地把胡一辉团团围住,各自展开阵势,招呼也不打,挥舞着自己的武器或者法宝,劈头盖脸地上前一通混战,意图来个蚁多咬死象。
因陀罗、毗湿奴两位围攻姬周,最后一位鲁托罗似乎受了冥化的什么指示,隐身一旁,在远处默默观察着风夷老祖等一群老弱病残。
冥化则雷打不动,屁股仿佛与他的奢华座椅粘在了一起,除了刚才一通暴跳如雷的瞎指挥外,下一刻又恢复到原本那看起来温温雅雅,遇事处变不惊的状态。
他天生一副男生女相,长得又是身量颀长,当他安安静静地打着折扇坐在那里饶有趣味的观战时,流露出来一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眉目间一双放浪形骸的桃花眼,眉梢却自带几分红尘凡俗的轻佻,偏偏这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里又隐约含着瘆人的煞气,仿佛羽毛生刃、滴水成冰,有说不出的违和,又有说不出的理所应当。
修魔跟修仙一样,分聚气期,炼体期,凝元期,意欲期,吞噬期,魔婴期,出窍期,离识期,合体期,魔皇期,魔祖期以及最后的顶峰天魔期。
每一期的法力神通层层递进,但魔修却分有类别:一者烦恼魔,二者阴魔,三者死魔,四者自在天子魔。
自在天子魔是四种魔中战斗力最强,也是最善变化,相当于修真界里的剑修,也是天生的战士。
自在天波旬就属于最后一种魔,在天魔教所有的魔头里,武力值最高。
此时以他为首围攻刚刚突破一层境界的泽令尊者胡一辉,竟一点也不甘示弱,变化出一千只手,每只手都握着一件不同的武器,洪水猛兽般奋勇向前。
欲色天紧跟其后,与众多魔修相比,他算是长得颇有门面了,只浑身上下红彤彤一片,一身戎装比那大红花轿的新娘子还要来得喜庆,悬在半空像是乌云滚滚中涌出了一大片的火烧云,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双掌一扬,无穷红沙涌出,铺天盖地直卷胡一辉而去。
天地俱颤,刚才还无处不在“突突突”地冒火的破烟囱活火山仿佛接到了什么指令,同时偃旗息鼓,连丝丝冒烟的苗头都荡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