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上吃了一颗定心丸,有胡一辉在,徐若萍顿时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又重新归了位,只是不再往下望,并且不由自主地把另一只手同时攥紧胡一辉闲着的另一只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腾出来给自己压压惊,万一一个不小心往下掉,有两只手拉着总比一只手拉着的强。
当然,身子也十分自然地靠了过去,紧紧地挨着对方,距离近得都能听见对方的脉搏和心跳,以及鼻尖灌入的一股淡淡的胡一辉身上特有的古龙水香气。
和一众处心积虑诱骗女友们深夜看鬼片的男士们的心情一样,胡一辉十分喜闻乐见,很是享受此片刻的二人时光。
但,理智战胜了情感,胡一辉很快整顿好自己的思绪,不温不火地向着虚空深深一揖,问:“前辈不遗余力把我们二人带到这里,不会只是想看看我们如何情深意浓地相互搀扶吧?”
徐若萍这才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目光把四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了一遍,没发现这里除自己二人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活物。
“嘿嘿!”
虚空传来了那老头一声狡黠的笑声,比起他独有的经常挂在嘴边的叹息更加成功地让人迅速暴起一身鸡皮。
“果然是个精明睿智的人才,看来聂震轩老儿他们没有选错人,这任务还真是非你莫属了!”
胡一辉听了这话,陡然一怔,心下里犯疑,却不动声色,继续保持自己温和有礼:“晚辈愚昧,请前辈赐教!”
“唉!”风夷老祖冥敬熙又再恢复了以前的唉声叹气,“泽令尊者的大名在地心里头响当当,却没有去掉一身的酸腐气,别跟我扯这么多的之乎者也,说白了告诉你吧!这是黛月他曾爷爷和聂震轩那几个老头们设的局,让你们亲自到凡间历练一遭,至于其真正的目的,我也搞不明白!”
胡一辉一脸错愕:“晚辈有些听不明白,黛月的曾外公怎么会算计自己的曾外孙?”
这句话真要命?徐若萍一路以来对自己的前世今生隐隐有些犯懵,却不知道这其中千丝万缕,林林总总,错综复杂的关系。
徐若萍呆了好一阵时间,莫名的有一股凉意浸润过自己的身体,连五脏六腑都跟着冷了下来。
风夷老祖活了这许多年头,在待人接物这方面就显得十分的差强人意,说了这许多刀子似的话,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自顾自地开了腔:“离京一战,栖仙国陨落,黛千凡魂飞魄散,宁萧山夫妇不知所踪,黛月之后又身死再入轮回!”
风夷老祖本就饱经沧桑的声音,聊起这些千疮百孔的过往,恁的有说服力,仿佛一下就能把你领进那场浩瀚萧杀,惊天动地的大战中,谁知这老头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倒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今冥国换了些新鲜血液,规章制度制定得倒是比那几个呆板的老头要宽松得多了。”
徐若萍:“??????”
这老头到底是在伤春悲秋呢,还是在幸灾乐祸?
胡一辉深知风夷老祖秉性古怪,没有出声发问,徐若萍还沉浸在自己的被曾外租父算计的懊恼中,也没有说话。
于是乎,风夷老祖就像一道被打开了闸的拦河大坝,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堆前尘往事,诸如自己如何飞升,又如何跑来此地这些鸡毛蒜皮都描述得津津有味。
徐若萍听了很久,也站了很久,感觉四肢漫上针扎一样的疼痛,这老头还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她心里有事,又不好当着胡一辉的面表现出来,正抓心挠肝不知如何是好,那老头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扭捏着切入正题:“我那小子啊,悟性好,天赋高,勤奋好学,长得又是仪表堂堂。”
“嗤!”
徐若萍差没点把陈年隔夜的米饭都喷了出来,要不是经已同冥化打过照面,她还真不会对此话有半点怀疑——长得男女不分吧。
风夷老祖没有理会徐若萍的失礼,继续道:“可惜眼光太差,千挑万选结果爱上个负心汉,还被带入歧途,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唉!”
又是一窜源远流长的叹息。
徐若萍在心里暗道:养不教父之过,你自己不也误入歧途,连上天界的神仙也不做,跑下来当个大魔头。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冥化到底是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