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但问无妨。”
师妃暄眼波轻动,她改了对白夜称呼,称白夜为白兄,白夜这家伙却老样子,依然称她为师仙子,这可不是敬称,代表的一种无形的距离。
“纵观天下如棋局,不知白兄对这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她紧盯住白夜,等他回答,然后伺机反驳,让白夜哑口无言。
白夜想了想,而后平淡道:“师仙子所说的话,并不对。天下从不是什么棋局,百姓不是棋子,各方势力也并非博弈下棋之人。”
“你们以天下为棋局,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棋子会带给你们很多的惊喜,就像这样!”
白夜手捻一枚黑子,轻轻掷出,在无象道经的内力下,黑子“啪”地撞在棋盘之上,那棋盘顿时四分五裂,唯有众多黑白子安好。
师妃暄刹时呆住了,她来之前想好的一切,尽皆无用。
她苦笑道:“确实,我们没想过棋子的力量,可古往今来,棋子多少人能成为下棋之人?乱世纷纷,兵戈战火不息,难道白兄不希望天下早日安平,百姓早日安居吗?”
白夜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头分别捡拾起黑白二子,他道:“天下人说天下事,岂是几家能决万千民众之意?仙子觉得自己能代表全天下之人?”
师妃暄哑口无言,不在这个问题纠缠,她又问道:“敢问白兄,何为为君之道?”
白夜手中动作停了一下,古怪地看她,他淡然笑道:“师仙子何必来诓我?你们和世民兄已达成协议,你们将和氏璧交与他也好,为他造势也罢,我不会管的。河水不犯井水,何来多此一问?”
师妃暄默然点头,她问了这么多,其实只想得到白夜这一句话。
缘由便是她(他)们担心,害怕突然出现的白夜,会打乱她(他)们的布置,将和氏璧抢走。
她来见白夜,不仅是她的意思,更是代表慈航静斋,代表静念禅院,代表秦王李世民之意。
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并未走,她还有最后一问,她道:“白兄为何说能与魔门合作?要知魔门妖人,均是残害无辜、无恶不作之辈,白兄一代高人,要与阴癸派合作,实非良策。”
白夜似笑非笑,将最后一枚棋子收好,他反问道:“这也是在师仙子管辖范围之内?”
师妃暄一愣,眉宇不悦,她平静吐出一句:“不在,妃暄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想要提醒白兄。”
白夜摇了摇头,窗外午时的阳光正盛,他对看了很久的石青璇道:“正午时分,去找点洛阳有名的小吃?”
石青璇含笑点头,他和石青璇不理会师妃暄,径自走了,独留师妃暄一人在那里沉思。
又至一个夜晚,白夜在自己的房间推开窗户,静静看着夜色之下的洛阳。
跨越三个时空,三个不同的世界,大唐世界尽管处于历史上隋末唐初,大地烽烟的年代,但终究是不同的,这个世界神奇玄妙,连着这洛阳城也沾染一份煌煌大气。
此方世界的洛阳很大,比上一世,比在现代要更大,夜色星空下,晚风拂来,万家灯火,虽不能与现代不夜之城相比,却更添一份属于这个时代宁静自然的气息。
鸟倦归巢,忙活了一天的人们在洛阳街上或归家与妻儿团聚,或有人在路边的摊上喝酒吃食,似乎并不因这个时代的战争而影响。
晚风吹起,摇曳远处一处楼上的红色灯笼,那里有莺歌燕语,女子嬉笑,男子得意之声。
漆黑的屋檐是这个时代最普通,最常见的瓦瓴,一阵暗香迎来,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屋檐,望着白夜。
她是婠婠,迎风而来,发丝飞舞,修长的身材,****着玉足,她眼含媚意,笑盈盈看向白夜。
白夜像在等她,未多言语,屋中凭空风起,桌上油灯一晃,白夜身影瞬息出现在婠婠身侧。
婠婠没有等他,纵身跳走,白夜在后紧追,一前一后,逐渐消失在苍茫星空之下。
石青璇站在她的房间,目送白夜离开,她等白夜背影消失,关上窗户一笑,吹灭屋中灯火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