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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吴懿都是统军多年的老将,整编降军对他二人来说并不算麻烦事,旬日就成,齐来白帝城复命。这两人身份都不低,赵舒自然又要设宴款待,将城中大小将佐全都聚到将军府中为他二人接风。
肥猪全羊,酒香四溢,人人都开怀畅饮。酒至半酣,突然有家将跑入,言宫中有人来访。赵舒急命人请入,正是刘备身边近侍黄皓,脸上却十分焦虑,眼角泪迹犹存。看他这般模样,座中诸将无不禁声屏气,暂时放下杯箸,都感惊异。
赵舒也故作慌张,急问道:“公公何以这般模样?莫非宫中生有变故?”黄皓哭拜在地,嘶声道:“陛下适才散步之时,突然昏厥,不省人事,请将军火速进宫主持。”
“升平。”赵舒急忙转头对严鹏,道:“汝可速随黄公公入宫察看陛下病情,我与诸位将军随后便至。”严鹏起身团团抱拳,就随着黄皓一起出门而去,远远还能听到黄皓那尖细难听的哭声。
两人离开之后,堂上诸将各自私语,乱成一片。赵舒将手缓举,道:“诸公且勿慌乱,陛下久病在身,偶尔晕厥也是时常之事,请随我入宫探视。”又转命桓易道:“此事暂不可外泄,以免有人乘机作乱,将军带兵严守四门,再加拨三千甲士护卫宫廷。”
桓易也匆匆下去,众将又一起眼看向赵舒,其实对魏延,张嶷等人来说,刘备死不死并不重要,所以显得最是平静;孔明手下一班降将李恢等,确实有些慌张,如果改朝换代,谁可以保障他们的安全?而吴懿,吴班都虽然归附于赵舒,却不算心腹,他们又算是刘备外戚,对刘备生死自然更加上心,也怕波及自身。众人脸色不一,赵舒却坦然自若,走上吴懿面前,道:“将军乃是国戚,当入宫中主持大局。”
“不敢,不敢。”吴懿慌忙谦逊,道:“末将才微德浅,怎能担此大任?将军乃三军主帅,陛下向来倚重,万万不可推辞。”赵舒又推让一番,乃道:“吾虽是主将,却不及将军身份亲贵。一切事宜皆宜将军主持,望将军不辞劳苦。”又一揖到地。吴懿无奈,只好点头应允,仍不住道:“万事还要将军提点才是。”于是众将一起出府前来刘备行宫。
及至宫前,桓易早已经等候在旁,左右守卫也比之平常多出不少,衣甲鲜明,兵器闪烁生辉。众人似乎也都觉察出气氛不同往日,吴懿兄弟脸上愈加惶恐,额头汗珠不断渗出,滴落胸前。我开口询问宫内情况,桓易答道:“严大人已经在为陛下诊治,现在还不得消息。”
赵舒又转向吴懿道:“将军请先入内探视。”吴懿又急忙摇头道:“还是将军请。”赵舒答道:“吾等都是外臣,于礼不便,还是将军适合。”吴懿看赵舒脸色,知道仍旧不能推辞,只好道:“诸位将军稍待。”便其弟一同入内。
今日之事本就是赵舒故意安排,刘备大限已至,活了六十三岁也应该满足了。孔明失败的时候,本就该是刘备命绝之日,但有几分头脑的人,都会想到今天,也会把赵舒和刘备的死联系在一起。但就算是这样,表面上赵舒还是要与他撇清关系。环视在场众人,赵舒想对于刘备的死,应该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们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性命前途。
约莫在宫门站半个时辰,终于看着黄皓号啕大哭的走了出来,喊道:“陛下驾崩了。”顿时黑压压地跪了一地,都跟着他失声痛哭,赵舒也免不了挤出两滴眼泪。哭了片刻,黄皓便上前搀扶起我,道:“吴将军请大人入内主持后事。”赵舒擦去泪水,点头带着众将一起入内。
行宫之内已经早是一片哀泣之声,作为皇帝去世,不管是昏君,暴君;还是明君,圣君,总会有很多人流泪。即便有人心里高兴的发狂,也不会丝毫的表露出来,只能痛哭,黄皓是谋害刘备最直接的人手,现在也哭得最伤心。刘备寝宫已经换上白色帐挽,蜡烛也换成素色,刘永,刘理兄弟二人却还没有换上孝服,想必还没有赶制出来,跪在刘备遗体前痛哭流涕,想来也只有这两个人的眼泪或者最是真挚。
一入房门,赵舒便快步走到刘备床塌之前,哭拜在地,不住说道:“陛下!创业未半,汉贼未除,天下未定,怎可就此弃臣等而去?陛下仙去之后,却叫臣等如何是好?”赵舒哭得正起劲的时候,猛然听见旁边有人喊道:“就是你这乱贼谋害父皇。父皇慢走,儿臣即刻为您报仇。”接着又听见吴懿喊道:“殿下不可,万万不可。”
赵舒转眼看去,就见刘永正在抢夺吴懿腰间配剑。吴懿却如何敢让他抢去?急忙伸手将其抱住,不停劝慰。刘永终是年少力弱,哪能与吴懿气力相比?被他抱住之后,口中虽然还不停说些狠话,却分毫动弹不得。
严鹏急忙上前搭住刘永脉搏,道:“殿下悲伤过度,以至神志不清,可退下歇息数日,便能恢复。”
“呸。”刘永用力甩开严鹏手掌,骂道:“汝与赵舒狼狈为奸,父皇也多是死在你手中。”赵舒见他越骂越不象话,不由眉头微皱,乃命黄皓带着几名内侍将其拉扯下去。经他这样一闹,在场众人哭声都止,却都不敢乱言,齐齐低头看着地上宫砖。
赵舒看众人表情,心中暗想,又不得不做场秀了。当即俯身跪到刘备床前,哭喊道:“微臣跟随陛下十余载,尽心竭力,只望能辅助陛下成就伟业。不想陛下刚刚去世,殿下便疑微臣用心,不如就随陛下去了。陛下慢行,微臣来了。”说着就在龙床上狠狠地磕了几下。
赵舒原本以为不甚疼痛,不想那木质坚硬,只得两下就觉得有些晕眩。还好严鹏,吴懿等人上前将赵舒拉起,开口苦劝。赵舒回头看向众人,只见魏延猛然起身,按剑厉声道:“赵将军为国为民,绝无异志。鲁王殿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诸君不可取信,更不可四处传言。若再有这等言语者,定斩不赦。”
在场的人要么是赵舒的荆襄旧部,要么是孔明原来属下,就算有些原来陈到,吴懿部下,能有几人会忠心刘备,而不顾自己性命?再者谁能拿出证据,这弑君的大罪,哪是能胡乱说的?刚才说话的是刘永,刘备的亲生儿子,若换作别人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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