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元山港地图,悬挂在墙壁上,这是临时测绘而成,比例还算精确。
姚二胜手执木棍,向部下讲解此战的要点、各哨各堡的任务。
北面的虎岛半岛、南面的葛麻半岛,好像两只巨臂张开,形成了这座优良港口,港内又分为两大港湾:以虎岛半岛为护堤的永兴湾、葛麻半岛内侧的德源湾。
德源湾水浅,有沙滩,无法停泊大型船只,永兴湾部分才是最佳登陆地点。
到元山之后,全军都在港口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战斗作准备,每个人都转了上百圈,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姚二胜不再啰嗦,开始进入主题:“诸位,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只有出奇制胜,这是唯一的办法。”
目光扫视一圈,喝道:“王文清、李志强,你们俩的任务最重,给我打起精神来,弟兄们能不能打胜仗,就靠你们两个了。”
队中有两门山炮、两挺机枪,元山港也有五门旧式大炮,这是他们最强大的火力,由王文清、李志强两人总负责,两个汉子站起来,拍着胸口下军令状:“姚哥,你放一百个心,不敢保证百发百中,但打小鬼子没问题。”
姚二胜笑了笑:“是龙是蛇,战场上见分晓,现在吹牛不算数……诸位,只要仗打胜了,什么话都好说,升官发财、朝廷嘉奖,如果打输了,大伙儿都不要回去,干脆战死沙场,明白吗?”
“明白!”马营的弟兄精神抖擞,朝鲜军官的嗓子也很响。
一个哨兵匆匆跑来:“姚哥,好像有动静。”
众人刷的全体骚动,姚二胜喝道:“不要慌,各人回到自己的阵地,听我的号令行事。”
残阳如血,海面的波涛反射出道道金光。
葛麻半岛的至高点,姚二胜手举望远镜,看到了几个小黑点,正乘风破浪急驶而来。
元山守备李国旺忽然喜道:“好像是五条木船,吨位不算大,呵呵,倭寇太小瞧我们元山了。”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但作为土生土长的元山人,见惯了海船,一些常识还是了如指掌,皱了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姚二胜的心中也落下一块石头,倭寇狂妄自大,骄兵必败,今天这一仗的胜算大增。
他们猜得没错,来的全是木质倭船,倭寇最落后、服役了二十几年的旧舰,经过简单的改造,撤去帆索装置,换成了机械动力。
旗舰“雪樱”号,正常排水量850吨,150mm速射炮1门,80mm克虏伯炮2门,75mm克虏伯炮2门,25mm4管诺典费尔德机关炮5门。
副舰“武樱”号,正常排水量780吨,80mm克虏伯炮2门,75mm克虏伯炮2门,25mm4管诺典费尔德机关炮3门。
其它三船的吨位相仿,属于商业运输船,这次用来运兵,装载了三个中队的陆军、枪支弹药。
倭人的重点在仁川、平壤,对元山相当轻视,情报工作很不及时,最后一批情报显示,元山港只有几百名朝兵,缺枪少弹,毫无战斗力,清军也没有进驻防守的计划。
姚二胜一到元山港,立即全面戒备,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倭人间谍被抓,后方一无所知,变成了聋子、瞎子。
在倭寇的大本营看来,以元山港脆弱的防守力量,没必要动用主力舰队,大炮一响,朝人肯定弃城逃跑,或举旗投降,陆军轻而易举的登陆,控制港口内外重要据点,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在于成龙梦中,这就是真实的历史,所以才有绝对的把握,凭借一百多个弟兄,加上恰当的战术,完全有可能重创倭军、守住元山。
“雪樱”号一马当先,行驶在舰队的最前方,指挥室内,田中舰长正在观察元山港。
港口停泊了大量船只,很多人在忙碌着,升帆、降帆、搬运货物,码头上的人也不少,货物堆积如山,几座炮台一片寂静,没有人关注外海的异常。
田中舰长得意的笑了,孺弱的朝鲜人,不堪一击,这座日本海岸的良港,马上就要成为大日本帝国的领土。
“各舰全速前进,炮火准备,按原计划行事。”发完命令,田中舰长伸了伸懒腰,摸出一支雪茄,悠然自得的观战。
胜之不武的一战,如同一次完美的演习。
“武樱”加速,与“雪樱”齐头并进,好像两支利箭,向港口急射而去,运输三船紧跟其后,士兵们全副武装,随时准备登陆。
二十里、十里……倭人舰队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港口一片混乱,放弃手里的活、扔下所有的物品,不约而同的向港内逃散,炮台上也响起了警钟,几个士兵惊慌失措的叫嚷。
葛麻半岛的隐蔽所,姚二胜会心一笑:“演得不错,倭人肯定上当了,呵呵,李将军辛苦。”
李国旺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卑职岂敢贪功,全凭金大人一手操办。”
府尹金成焕讪笑道:“我军缺少训练,岂能与****大军相媲美?姚将军胸有百万兵,我等情愿协助,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姚二胜哈哈笑道:“两位大人不要谦虚,此战一胜,你们当为首功,姚某一定敬你们三杯。”
“轰,轰——”“武樱”、“雪樱”接近了港口,不约而同的开炮,炮弹落在空地上,虽然没伤到人,但弹片飞舞、砸出了两个大坑,硝烟弥漫,甚是骇人。
港口如同死域,逃跑人群的背影还清晰可见,连炮台的士兵也是惶恐不安,不知是开炮反抗,还是竖旗投降,港口的船只、物资全是战利品,没必要破坏。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乱,有两百多人折回港口,个个头扎白带,额头的红太阳异常醒目,有的手执倭刀,有的拎起步枪,直扑山上的各大炮台,很快,那里枪声大作。
“要西,要西!”
田中舰长十分满意,一切按计划进行,每一个细节都计算好了,如同瑞士钟表一样精确,这桩战功已经定局。
他已是年近六旬,作为老派的海军将领,没机会到西洋深造,在大本营眼里,只是一个传统的过时人物,不堪大用,由以前的主力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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