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真正的杀戮和破灭之神

推进和制动模式。

    雷雅的视频接入黑神的驾驶舱，化作一个光屏闪现在左上角，通过优质声讯设备的传递，她清脆的音质与平常丝毫无异：“训练在21时20分开始，采用‘生存’模式，总计八轮敌人，每轮敌人的数量与序号相同。目标机体为海东青强化型，轻重武器均为海东青标配，这是它们的详尽资料。”驾驶座右侧闪现一副光屏，海东青强化型和四款重武器六款轻武器的数据迅速传输完毕。然后，雷雅继续说道：“每轮战斗后，你有10钟时间补充弹药和能量，并能修补表层装甲。最后一点，你可以尽情摧毁敌机，不必束手。”

    “明白。”雷泽轻轻应一声，然后漆黑战甲的护颈向上攀升，化作一顶蝎型的念动力头盔。

    21时17分，雷泽握住原粒子释放杆，用力向上拉起，黑色光雾一般的原粒子从他掌心涌出，些许扩散到驾驶舱内，增添几分朦胧诡异的光学效果，更多被释放杆吸收，顺着原粒子导轨输入原火炉。

    然后，黑雕的心脏搏动起来，再轰鸣中缓缓燃烧，就像从长眠中苏醒的远古洪荒猛兽。

    “双炉系统启动，双炉供能平方化开始；平方化进程1%……5%……20%……40%……60%……70%……75%……80%，双炉供能平方化达成，供能转入缓存模块，机体能量导轨重置；能量导轨重置完毕，供能返回原火炉，缓存模块再次充能，黑雕进入高能战斗模式；现在由驾驶员接管，请发送指令，雷泽。”

    “雷达系统、火控系统启动，攻击系统预热，黑雕准备攻击。”雷泽再次发力拉起原力释放杆。

    21时20分，驾驶座前方的球型全息星图中出现一个红点，与黑雕的直线距离为8公里，不过中间相隔无数的碎石。殇立刻生成六条攻击路线，并把它们的优缺点罗列在一侧。雷泽选择其中一条之后，黑雕双肩、后背、后腰、大腿、足底的推进器相继点火，使得黑雕急速螺旋翻滚着冲入了碎石区。

    双炉战机的功率大，散发的波动也非常明显。第一轮这架海东青迅速判断出黑雕的来路，便利用一块小行星为凭依启动伏击模式，然后三联装磁轨加农炮充能，炮口在黑雕可能出现的几个位置间移动。

    37秒后，黑雕果然出现在一处位置，海东青毫不犹豫的开炮射击，于是有三道金色流星以每秒800㎞的高速射向黑雕。而两机相对距离不过1200公尺，所以三发炮弹在1.5毫秒内穿透了黑雕。

    是的，是‘穿透’黑雕，并不是‘击爆’，因为这黑雕是一枚干扰弹制成的仿真影像。紧接着，黑雕的雷达信号再次亮起，它以难以置信的高速在碎石区中飞行，借用与碎石撞击的反作用力辅助机体变向变速，以超人预料的高速冲出碎石层。然后，黑雕与海东青直面相对，距离不足八百公尺。

    这一瞬间，海东青主炮暂时无法使用，只能使用臂装的快速粒子炮阻击，而且机体的姿态并不理想。而黑雕的雷龙－V型加特林式高压粒子炮正蓄势待发，火控系统在第一时间便已锁定目标。

    之后的战斗毫无悬念，海东青象征性扫射一通，连黑雕的防护罩都没擦到，便被直接击爆。

    训练场外的轻型航母观察室内，小夜尤荫与几个随从瞪大眼睛，足足十秒后才回过神来。“真不可思议，不提后来的弹射变速机动，光凭那个‘干扰弹发射瞬间停机，干扰弹生效瞬间开机’的节奏把握，就算三十年的精英机士也无法轻易做到。”小夜尤荫捂住樱桃小口，“仿佛截然不同的两个机士。”

    雷雅轻轻点头，低声道：“就是这种感觉，以突然发作的狂暴表达一次性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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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补给船的修复和补给后，雷泽和殇再次进入战斗状态。第二轮，他将面对两个敌人。

    这两台海东青以并肩防守方式应对突袭而至的雷泽。这一次，他并没采用‘瞬间停机开机’的战术，而是直接八弹启发。两架海东青见到九个雷达信号，赶忙开始辨识扫描系统。这么一来，他俩便把先发优势拱手送到黑雕手中。于是黑雕全武器开火，双炉系统的强劲动力支持的恐怖火力，很快把两架海东青逼入碎石区。之后的碎石区机动战中，雷泽把弹射变速机动发挥到极致，轻松的击毁两架海东青。

    第三轮中，雷泽采用相同的战术，发送八枚干扰弹，再强攻把海东青迫入碎石区逐个击破。

    第四轮时，雷泽的战术依然不变。如果单论攻防数值，四架海东青的数据已经超过双核战机黑雕。但是，猛地遭受黑雕的倾泻攻击时，欠缺协作意识的海盗们竟然产生独自回避还是联合防御的意识冲突，结果一架海东青被直接击爆，一架海东青中伤，另两架仓皇的逃入碎石层……。

    第四轮弹药和能量补给时，雷泽选择了一枚战术核弹。第五轮战斗中，他先三次采用‘瞬间停机开机’战术麻痹敌人，接着在第四次突击时发射核弹。——战术核弹都用来攻击大型目标，对高机动性的战机是难以见效。不过雷泽的目的是在碎石区中制造混乱，打乱五台海东青的阵型，所以效果相当明显。

    核爆大幅混乱碎石区的岩石和小行星分布，强烈的辐射干扰了海东青的雷达扫描，使得新的星图暂时无法生成。黑雕也遭受相似的干扰，同样没有新的星图。但黑雕只需照顾自己，而五架海东青还需照顾同伴。在后续的激烈交战中，黑雕趁乱逐个收割目标。当新星图生成时，海东青已只剩下三架……

    之后的三轮与第五乱相似，雷泽携带多枚战术核弹和大量干扰弹，不断的制造混乱和假象，逐个逐个收割落单目标，区别只在于激烈程度不同。不过在第八轮中段，迭起的高潮中突起了高潮中的高潮。

    那是在两台海东青被击毁之后，海盗们刻意制造一台战机落单的诱饵。雷泽识破这是诱饵，却依然吃下这个诱饵。在之后一对五的劣势中，雷泽不退反进，利用碎石的遮掩冲向五架海东青，貌似要展开白刃战。在冲锋的最后瞬间，黑雕面对三门三联装磁轨炮的齐射时，竟然机身扭曲横转成一个奇异的姿势。

    然后，海盗们看见了，旁观的雷雅等人也看见了，九发高速炮弹与黑雕擦身而过，飞向无尽的星海。再后，六门浮游炮从五架海东青后方激射而至，与正面持刀相向的黑雕一起，组成了夹击的局面。最后，黑雕砍爆一架海东青，浮游炮击爆一架海东青，另三架海东青带伤逃走。战斗的胜败归属已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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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刚刚结束166分钟的恶战，雷泽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圈周围的些许妖异红晕表明他的身体状态有些糟糕。但他拒绝医疗兵的救治，仅仅接受一次营养剂的注射，便来到观察室与雷雅、雷典会合。

    “小夜阁下，您觉得目前的雷泽能担当哪个位置？”雷雅看着小夜尤荫，明黄的眼眸熠熠生辉。

    小夜尤荫思索一会，然后回头看向一旁的侍从，用目光相互咨询一番后，把视线锁定一个身着蓝白宇航服的中年男子。这男子正是先前的蓝白机驾驶员，现在见舰长把麻烦推给自己，也只好点头答应了。于是，小夜尤荫示意这男子，然后道：“金昌浩上校为西幽船团服役已经31年，忠诚与能力同样毋庸置疑，现任星琅舰队‘枭魔’特别突击队长官。如果雷泽少爷作为金上校的僚机，在下以为比较合适。”

    在先前，小夜尤荫派遣金昌浩做与雷泽陪练，表明金昌浩是一个技术和心思同样细腻的驾驶员，即能在照顾大少爷的前提下陪大少爷切磋，又不会显得造作虚假，或者太猛把娇贵的大少爷弄伤。雷雅知道这个前提，也从人事资料和先前的对练中明白金昌浩的能力，所以对这个决定表示同意。

    小夜尤荫离开后，雷典便倏地闪到雷雅身边，柔柔的唤了一声姐姐。但是，雷雅倏地别过脸，冷冷的拒绝道：“想都别想，你的技术太粗糙，连3㎞移动靶测试都不及格，怎么可能正式作战。”

    “好姐姐，突击机的常规战斗半径只是1㎞，我的速射成绩可是满分，拜托您了，好姐姐。”雷典用力抱住雷雅娇小的身躯，用力摇晃的祈求道。雷雅不堪折磨，便闷声答应道：“好吧，我给你安排。”

    雷典大喜，捧住雷雅的小脸用力啃咬一口。雷雅怒了，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支外型近似小手电的银色短棍，把较粗的一头捅入雷典的腹部。于是雷典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而且颇为狼狈的眼泪泉涌而出。

    大约十秒钟后，雷雅收回电击棒，然后用固话接通舰长专线：“小夜阁下，麻烦你再为雷典安排一个位置，……年轻人需要磨练，普通的突击队员就行了，……好的，就这样，我会让她理解军人的天职。”

    雷泽盯着雷雅的白色长袍，用一种很微妙的好奇语气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人类没有艾尔达人的空间技术，便用另一种手段获取空间资源。”雷雅从兜内摸出一枚扣子，捏住硬币中央输入一道念动力指令，于是这扣子快速变形膨胀，瞬间成变成刚刚那只银色电击棒。然后，雷雅把电击棒递给雷泽，“记忆性砖模构建技术，在不使用时，纳米尺度的砖块高度压缩排列，获得极微小的体积；只要输入能量，砖块便按照预置程序组合排列，成为特定功能的工具、武器或者别的什么。”

    殇的扫描分析完成后，雷泽把电击棒交还给雷雅，并没说什么。雷雅默不作声的收起电击棒，也没说什么。他和她都知道，殇便是一种‘砖模构建’技术的升华产物，其技术等级远超现在的人类。

    雷泽沉默了一会，问道：“在这件衣服里面，存在很多这类机械产品吗？”

    雷雅拉开衣襟的一角，露出里层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一片扣子，道：“我喜欢收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