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掀开了,下头空无一人,尽是些斑斑点点的血迹。
我是背对着大门在观察情况,正想再往前走走仔细去看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在我的身后,向我猛扑了过来。
我的感觉极其敏锐,一觉出有人向我猛扑了过来,立时转身,可是那向我扑来的东西,速度却快得惊人——我才一转过身来,就发现那不是人,而是一条长长的黑影,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由于那东西的来的实在太快,所以在急切之间,我还没看清是什么,就顺手用手机,迎着黑影使劲敲了下去,那一下正打在那东西上,只觉得软绵绵的很有弹性,紧接着,那东西被我打得凌空跌了出去。
这时,我已经知道,向我扑来、被我一击得手的,是一条又短又粗的花蛇,而且那蛇皮已经被剥了一半,淋漓着鲜血!
我可真的未曾料到香港的一个普通住宅中,居然栖息这样的一条怪蛇,让我几乎吃了大亏。难道伸出舌头舔郑一桐脖子的就是这东西?对!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当时郑一桐说是舌头是又冰凉又滑腻,还带着点扎人,肯定是这个东西。
短短的、粗粗的,浑身五彩斑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让我浑身的寒毛也一根根竖了起来。而花蛇的上半身也像眼镜蛇一样古怪的耸立起来,望定了我,我也望定了它,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对付它才好。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我心中不断地在转着念头,本来只准备进来打一个转,就立刻退出的,可是现在却不行了,因为我走出去的话,必须经过它。瞅那蛇五彩斑斓的模样,万一给咬上一口不是玩的。
一定要先对付了那蛇,才能有进一步的行动,心里打着主意,我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我估计只要我往后退,那条蛇一定会再度向我攻击。
果然,随着我离那床近了,蛇突然向我扑来。
我心里已经有了对付这蛇的主意,见到这东西扑过来,立刻一把抓起床上的白布,对准花蛇兜头罩了下去。
我这下出手非常果断和准确,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稳稳的把又粗又短的花蛇罩进了白布。跟着我拎着白布就打了个死结,在地上痛砸了一番才远远抛去墙角,这才喘出一口粗气来。
回头看那床上,被我掀掉白布之后,床板上露出了本来面目,只有一滩滩干涸的血渍,一截截肚肠之类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凝结在木板上,极像一个杀人碎尸的作案现场。
正要撤离这个作案现场,突然门口传来了声响,我立刻意识到有人来了!
还没等我找到躲藏的地方,大门就被打开了,跟住跌进一个人来,其后是郑一桐的嗓门:“看你往哪儿跑,死老东西,老实点!”原来是郑一桐反拧着一个人胳膊,给押了进来。
郑一桐看我安然无恙的站在床边,立刻高兴的叫道:“老大你没事就好,这老东西鬼鬼祟祟的,被我抽了两巴掌才老实。”
老头有点干瘦,和粗壮的郑一桐比起来,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看他龇牙咧嘴的难受,我说道:“大侠你松开吧,咱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优待俘虏的,别拧断了老头的胳膊,告你个防卫过当。”
郑一桐闻言松开了手,顺手推了老头一把,让他跌了个马趴。
我蹲下身子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头:“这老杂毛干了什么勾当?……大侠你从哪儿逮来的?”
郑一桐说道:“我在楼下守着时,看到这老东西拎一布口袋,不走电梯却从楼梯往上爬,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跟上来一看这老杂毛竟然进的这间房,手上的袋子里还一动一动的往外渗血,不是个歹徒是什么?”
老头坐在地上,抬起头怨恨的看了我俩一眼:“小伙子们,这事情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你们都没正经事要做?赶快走吧!”
郑一桐一瞪眼:“哟呵,哥们儿就是没事干,才来逮你这祸害呢!”
老头说道:“逮我?我可告诉你们,我一不杀人、二不犯法的,你们就这么闯进我家里,我还要告你们呢!”
我一声冷笑:“你还没干犯法的事情?这些都是什么?这床怎么回事?还有那蛇,哪来的?……大侠,舔你脖子那东西被我擒下了,晚点拎回去剥了皮、煮蛇肉、熬蛇羹,喝了给你压压惊……你这老东西到底是谁?”
老头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说道:“这些都是我宰蛇留下的,怎么?法律规定不能自己在家里宰蛇吃吗?我这口袋里是刚买的蛇,来,你们再过来看看!”
我俩跟着老头进了里屋,郑一桐还嘟囔道:“宰蛇吃?也不怕撑爆了你那排骨……。”
老头打开灯,灯一亮,就把我吓了一跳,话没说完的郑一桐也改口了:“你,你吃的了这么多吗?”
只见这个小屋的窗户给封住了,四面墙上全都订满了蛇皮,黑的、白的、黄的、青的、花的,五颜六色,灯光下照的人眼晕。
屋子中央搁着一口大箱子,上面钉的都是长钉子,打开盖子一看,里头还套着一个小木箱,再打开盖子,又是一个箱子,最后,老头拿出了一只盒子,刚巧跟装麻将的塑料盒一样大小。
这老头别是傻的吧,就算打麻将也是三缺一呢。
老头说道:“我是南洋大学考古系的教授,正在从事一项重要的研究,看在你们不知者不罪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们了,赶紧给我走吧。”
郑一桐火了:“你还教授呢?别是专门叫的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