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主子,自从万岁爷给咱们太子爷定了那户人家后,连着这四五日了,这彭春大人府上每天去投帖子的总有那么十几户人家。”何玉柱俯下身子,低身向主子皇后娘娘回禀着京里的动向。“不过,彭春大人就了任。府上嫡福晋推说老爷不在家,只收了拜贴儿,却一律不见客。就是那些个夫人们的拜贴儿,也不见。而对于那些邀请的,也都推了,只说是大格格要安心待嫁。只是福晋娘家嫂子的请儿,还是去了。”
芳仪听了,不由点点头。看来太子的岳家很知道收敛,但也不是一味儿的推托,省得又让人说眼高于顶不耐烦看人了。不由得,对于未来的儿媳妇有了几分的期待。
只是,芳仪史白不知道这彭春嫡女的事情,卫贵人却是记得真真的。原本,卫贵人记得那个史上的三福晋是彭春的女儿,怎么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再听到这彭春还有一个嫡幼女,将将会自己安稳行走奔跑时,却猛然醒悟过来了。这到底是算按着历史还是不按着历史啊?这出了一位太子妃,那彭春的幼女还有可能嫁给胤祉吗?又一次的,对历史的不确定,让卫贵人对将来越来越寒颤。那次赏花会,自己费心费力,而后又吓得半死,现在看来,真是不知所谓,不知道忙得了什么。自己的倚仗,真的牢靠吗?
不过,卫贵人看了眼炕上熟睡的男孩儿,心里还是定了主意。虽然有所改变,还是有迹可循的。不管怎么样,阴差阳错也好,误打误撞也好,自己现在的日子,可比刚来那会儿好多了。不知道史上卫氏在成为良妃前怎么过的日子,但肯定是不如自己的,卫氏也没听说过成了卫贵人的,能成为良妃,还是小八的努力。而现在,自己的起点高了,这孩子,应该会顺畅的多了!历史上小八时没有被自己额娘抚养过的,现在,自己却可以亲手照顾儿子。所以,有奋斗,才能有进步!虽然卫贵人在为自己打气,可是心中那种极力要抛开的不确定和恐慌,总是时不时地窜出来。
大概是卫贵人的壳子真的很不错,胤禩长得也真是漂亮,只是大概在娘胎最初那几个月失于调理,后来卫氏又太过防备忧心,这孩子的底子有些弱,身子单薄些,也总容易有个伤风感时的。开始时,卫贵人每每大呼小叫的。惠妃也很善心,也都急急忙忙的去传太医。而且,往往还不放心只请一位太医,总要两三位一起请来。而且,这样的阵仗一来,康熙知道了,也会过来看看孩子。连着几天看着儿子好了,才放心。
对于这个,卫贵人开始时相当的感激惠妃。这太医多请几位,也算是个会诊,总是好的。而康熙多过来看看儿子,也算是增加父子相处的时间吧。自己儿子是个漂亮的孩子,那么可怜的躺着生病,做父亲的看了,心里总会心疼的吧?这样慢慢的牵挂了,也真是件好事呢。而康熙每次看了儿子,总会去惠妃那儿坐坐,甚至留宿。对于这个,卫贵人苦笑了下,这也算是互利互惠吧。
只是惠妃身边那些宫人偷偷的鄙夷,卫贵人也看到过几次。她只认为,那些人是鄙夷她太蠢,看不清惠妃娘娘借机亲近万岁爷罢了。卫贵人心里冷哼,自己怎么能看不出惠妃这么浅显的手段呢?可是这个代价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的,不然,惠妃有怎么能帮着自己?
卫贵人自认为看得很透,却不知道,不光是那些人鄙夷她,就是惠妃娘娘,也多次的好笑,自己除了贤名在外,就真只图这些?也不知道这贱籍,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看明白。这贱籍,虽然有时候有些奇妙的想头,可,在这些事情上,还真是半瓶子醋的利害。
不过不管怎么样,卫贵人在惠妃娘娘跟前还是很小心的。所以,这些日子,惠妃不在翊坤宫,倒是让卫贵人舒坦许多。而对于儿子,更能想看就去看。这会儿,更是看着儿子睡觉。因为这孩子容易肯病,在卫贵人不经意间,已经得了个体弱的名头,奶嬷嬷很仔细,不敢让孩子得了凉。所以屋子里比较暖,又给捂孩子着被子,小孩儿小脸儿红扑扑的,有些汉意。又因为那孩子睡得很熟,小嘴儿半张着,嘴角依稀有点儿湿迹。卫贵人看着,真是可爱的活娃娃,这手就有点儿痒痒,就想上去拧拧儿子的小脸儿。
只是才抬手,就听见边上杨嬷嬷的咳嗽声,“卫贵人,小阿哥昨儿晚上睡前玩得有点儿过,所以夜里睡得不踏实,还哭醒了几次。现在好容易补点儿觉。您看?”
卫贵人就有点儿讪讪的,这伸出去的手,又尴尬的收了回来。她以前并没有带过孩子,来了这里更是没人教她。以前,惠妃在宫里她还有所顾忌。这几日,倒真是得了机会,要好好跟儿子培养感情。只是她并不知道,小孩子睡前不能太兴奋了,昨日也没听奶嬷嬷劝,跟儿子玩得有点儿疯。今儿早上听说儿子昨晚闹腾得厉害,早起还有些热,不过她怕人说惠妃不在她就捉妖,且孝庄那儿还躺着呢,就没敢让人去禀报皇后传太医,自己给儿子连灌几盅热水,发了身汗,也就好了。哼,看来自己的土法也挺管用的。只是这会儿听奶嬷杨氏这样说,脸上还是挂不住的。
就在尴尬的时候,就听见外头的请安声:“给二阿哥请安,二阿哥吉祥!”
卫贵人还没有来得及多想,这门帘子就打了起来,一个少年走了进来。说是少年,因为这进来之人不过十二岁。可是身量已经很高了,都已经跟卫氏差不多了。少年猛地进来,才看见了卫贵人,不由按理低垂下眼睛,开腔道:“我这进来急了,没想到卫贵人在胤禩弟弟这边。卫贵人吉祥。”
卫氏虽然得封贵人,也不过是个庶妃,出身又低,其实当不起二阿哥先来问礼,急急忙忙的回了礼。
二阿哥也不计较这个,只是看了看炕上躺着的胤禩,问道:“仿佛听说胤禩弟弟有点儿不安生,这怎么不传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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