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大感不解,一向深居简出的王妃怎么竟然在自己屋中,言谈之间,似乎对沈紫嫣颇为热络,她转头过去望向文绣。
文绣很是惊讶,她低声说道,“我出来时,王妃并不曾来,守门的小菊和小荷都是仔细挑选过的,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差错,是我的不是。”
沈棠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她若是强要进来,莫说小菊小荷这些三等小丫头,便是你和碧笙也都拦不住的。说这些都无用,我进去看看里边这两位的来意如何,你去知会世子一声。”
她看着文绣悄然退下,这才与碧笙进了屋。
瑞王妃的气色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但眼睑下却难掩暗青,她见了沈棠,脸上堆出笑容来,“听说你兄弟来接你出了躺门子?怎么,是宫里头又有传唤吗?”
沈紫嫣闻言神色紧张地盯了过去,恒王死后,她犹如惊弓之鸟,时刻都怕自己的身世被捅开了去,她自然确信沈棠是不敢抹黑沈家的门楣的,但一听到皇上和宫里的消息,她却还是天然地就紧张了起来,
沈棠笑着回答,“是去见了一个故人。”
她不愿多提,便将话题岔开去,“看来母妃今日精神不错,这样才好,这天气暖了,是该多出来走走才是。”
沈紫嫣见她并不提及自己,犹豫了一会,便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姐姐。”
沈棠将她扶起,“二妹向来都跟我随意,怎么今日倒多礼起来了呢?你可是稀客,无事不登三宝殿,平素让你来玩,都没见你肯移尊驾一步,今日倒是奇了,说吧,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沈紫嫣面色有些尴尬,她方才虽然并未明说,但与瑞王妃谈话对答之中,明里暗里都是沈棠不待见她,因此才不敢上门来寻晦气的意思,但此刻却被沈棠一语道破,不由大感羞涩。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瞧姐姐说的,您嫁过来的时日也不长,前时又发生那样的祸事,我便是想上门来瞧瞧您,也没机会啊。”
沈棠点了点头,“说得也是。那你今日来?”
沈紫嫣见瑞王妃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动,她忙上前一步,跪了下来,“三弟已经小半年都没消息了,我问了好些人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实在是没法子了,所以才想到要求姐姐帮忙。”
她为了将戏作足,竟还朝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求姐姐成全!”
沈棠冷笑者说道,“虽说妹妹这头磕得不合常理,但我既然是你长姐,倒也没什么受不起的。起来说话吧。”
她对着瑞王妃一躬身,“娘家妹子不识规矩,倒让母妃看笑话了。”
瑞王妃眉头一挑,笑着说道,“无妨。你三弟便是秦氏夫人所出的那位?怎么他失踪半年都还没找到?”
沈棠叹了口气,“实不瞒母妃,父亲在时,三弟沉迷赌博,被人哄去了好些家财,被父亲责罚过后,便时常逃家,初时府里还派人去寻,后来父亲寒了心,便渐渐也就不管了。”
她想了想说道,“初时,是出去个三五日将身上的钱输光了就回府来,等手头有了钱又再出去,父亲既然都不管了,府里便没人敢再说什么闲话。谁料到也不知道是哪回起,三弟就不曾再回来过,连父亲过世这样的大事都没露面。”
瑞王妃的脸上满是疑惑和兴味,“原来是这样啊,那发现不对劲之后也没去找?”
沈棠摇了摇头,“哪能啊。三弟虽然是平夫人所出,但却也算是记在宗谱上的嫡子,父亲虽然没了,但是大哥还在,沈家的长老们还在,怎么能让沈氏子孙流落在外?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出去寻,天南海北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影。”
她又叹了一声,“我们心下都有不好的预感,但大哥却仍旧不曾放弃寻他,便是此时还尚有人在找他呢。”
她转过头去,对着沈紫嫣说道,“所以妹妹这样做,真是让姐姐有些伤心,沈家尽心尽力地去寻三弟了,你却突然跑到我这里来,还当着我母妃的面给我下跪磕头求我去寻三弟,是想说大哥这个沈氏家主做得不尽职吗?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该让人如何看待大哥这个家主,如何看待我这个姐姐?”
沈紫嫣忙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实在没办法了,来求求姐姐帮着想想办法。父亲没了,娘亲死得蹊跷,三妹也早就故了,我只剩下这么一个一母所出的兄弟,他又素来有些胡闹不懂事,这才让我更加挂心。”
她抹了抹眼泪,“若是姐姐不肯替我再寻一寻,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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