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保障他们兄弟三个的利益。
但如今,他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乔嬷嬷临死之前说的话,言犹在耳,句句诛心,让他筑立在心中坚实的堡垒,忽然有种轰然欲塌之感。
沈棠的生母二嫂方氏嫁进来时他方六岁,母亲管着诺大的侯府成日忙得不可开交,大嫂身为世子夫人一直跟在母亲身边学习管家,倒是二嫂甚是空闲,因此便常与他一处玩耍,有时教习他兵道,有时指导他习字。
二哥与秦氏闹得正欢时,他已然八岁,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知道二嫂被迫搬离侯府,还曾去母亲面前打抱不平过,但当时母亲是那样说的,“这事是你二哥的不是,母亲已经向你二嫂赔过了不是,只是你二嫂心气高傲,怕是一时半会回转不过来。等她的气略消了一消,母亲便带着你亲自去碧桂园求她回来可好?”
因为母亲素来对二嫂慈祥和善,连重话都舍不得多说一句,他当时便深信不疑,以为是二嫂发了倔脾气不肯跟母亲回来,便是后来二嫂身故,他也只将原因归咎于二哥的背叛,从来都不曾对母亲有过任何怀疑。
但此刻,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却都浮现在脑海中,二嫂怀孕之时,母亲和秦表姐的数次密谈,秦表姐的得意张狂都历历在目,他开始相信,二嫂的死与母亲是脱不开关系的了。
沈沐心中不由有些忐忑,棠儿是如此聪慧的一个人,不知道她对当年的事知道了多少,会采取怎么样的反应。
沈棠装作对沈沐的担心浑然不觉,忧心地说道,“永宁伯府藏匿了沈涛用以威胁乔嬷嬷,然后利用乔嬷嬷来对付祖母,装神弄鬼令得祖母元气大伤,这也就罢了,竟然还下了能令人失智失语的西域奇毒。祖母可是永宁伯府的嫡小姐,是永宁伯的嫡亲姐姐,他们这样做是何居心,实在令人惊愕。”
沈沐想到了那支让乔嬷嬷一箭毙命的毒箭,此时知道那箭应是永宁伯府射出的无疑,怒意渐渐上扬,对永宁伯府生出恨意来,但他向来冷静,想了想才说道,“棠儿若是有法子令你祖母清醒,我自然便能知道永宁伯府为的是什么。”
这话中的暗指,沈棠丝毫不以为意,她摇了摇头说道,“三叔高看我了,若是我能做到,自然早就为祖母做了。祖母如今中风在床,西域毒药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她素有心疾,又连月噩梦缠身,这身子早就已经掏空了大半,若不是靠着名贵的补药支撑着,便是没有那毒药作引,也迟早都要走到这一步的。”
沈沐的脸上闪过愧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三叔的意思不是……”
沈棠打断了他的话,“棠儿确实藏了私,其实若是以金针刺开祖母全身的大穴,她或能清醒过来一时半刻。只是,这法子却是极伤根本的,实属杀鸡取卵之策,棠儿不能够那样做。”
沈沐细细地咀嚼着,然后有些犹疑地问道,“若是那样做了,你祖母会清醒多久?清醒过来之后又会怎么样?”
沈棠叹了一声,“金针刺入大穴,祖母即会醒来,醒来的时间多久,要看祖母身子的情况,但也甚是有限,多则一天,短则几个时辰,一旦祖母再次昏迷,那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沈沐的身子一震,久久无语。
沈棠冲着他勉强一笑,“三叔莫要多想,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永宁伯府甚是不妥,虽然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但总算能够心中作防,将来也不至于措不及防。依棠儿的浅见,如今还不到那时候。”
沈沐却是摇了摇头,“皇上一直命我秘查杀害夏承恩的凶手,几条线索追究下去,竟然查到了永宁伯府。永宁伯府杀了他并不奇怪,他该带着夏承恩的尸体去皇上面前邀功才是,为何却将夏承恩的尸体以那样的方式悬挂在城门口?倒像是有些示众警告的意味。”
他深深地看了沈棠一眼,沉沉地说道,“你许是不知道,皇上虽然早已经登基称帝了,但向来是皇帝忠部的青衣卫,却只有明面上的几支向皇上俯首称臣。”
沈棠惊诧地问道,“其他的青衣卫不接收皇上的收服,难道是想要反?可青衣卫不支持皇上,又能支持谁?”
沈沐苦笑道,“其他的青衣卫,哼哼,皇上连其他的青衣卫在哪里都不知道,却又去哪里收服他们?又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要反,到底是支持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