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皇贵妃刚叮嘱了几句,恪王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小林子公公便由夏得海引着入了内殿。
小林子恭声向皇贵妃和沈棠请了安,然后说道,“皇上命王爷请了近日炙手可热的德盛班来为今夜的宴席助兴,德盛班初次入宫不知晓规矩,王爷怕出了纰漏,因此在钟秀宫督查着,因此不能进来向皇贵妃娘娘请安,特命奴才前来回话,免得娘娘担忧。”
皇贵妃沉默半晌,握住沈棠的手捏得更紧了一些,“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慕儿也真是的,这样的事避之尚且不及,竟还真的揽了过来,这也就罢了,事先都不曾打过招呼。”
小林子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娘娘莫要生气,王爷是前日才得的旨意,他若是推诿了事便是抗旨不尊,这可是不忠不孝的大罪。这德盛班近日都在琼州演出,王爷为了完成旨意,可是连夜去了琼州将德盛班追了回来,时间紧迫,分身乏术。而这宫禁被卡得森严,奴才便是有心要递消息进来,但却没有这个能力啊!”
他转过脸去对着沈棠说道,“至于大小姐那里被盯得更是严实,奴才找不着合适的时机去回禀此事。”
皇贵妃无力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依我看来,皇上定然是想在这戏班子里动什么手脚的,为今之计,也只有让慕儿加倍小心了。”
沈棠的眉头微皱,她沉吟着问道,“恪王府如今要进宫递消息,竟然那么难吗?宫禁那边的人,王爷不曾打点过?”
小林子叹了口气,有些垂头丧气地道,“原本王爷有什么事,只要差几个奴才持着恪王府的牌子便能够顺利入宫,但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守门的兵士俱都换过了一批,新换上的那些油盐不进,就是多磨上几句话也能将家伙亮出来。”
沈棠的心一紧,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对于皇上来说,如今恪王显然要比太子更让人担忧,若是今夜能趁机将恪王除掉,那要废掉失去拥护者的太子,岂不是分分秒秒的事吗?换了宫禁布防,让恪王去寻什么戏班子,都令人生出不安和恐惧来。
她心中想到最多的便是刺杀的剧码,前世看过不少连续剧中,都有刺客利用戏班子作掩护行刺杀之事,若是皇上设计了一个被刺的桥段,怕是刀剑还未出鞘,恪王这弑父谋逆的罪名就要做实。
想及此,她神色微凝对着皇贵妃耳语半晌,然后又低声吩咐小林子几句,直到小林子既惊又怕脸色郑重地向殿外跑去了,才低声叹道,“娘娘,这是侄女所能想到的最坏处了。”
皇贵妃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若果真……那总算也不是毫无准备的了。”她深深地看了沈棠一眼说道,“棠儿,我的性命,慕儿的性命便都交给你了!”
沈棠在碧笙的陪伴下进了钟秀宫,此时已近申末,受邀的达官贵人已经来了七八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闲话家常。她一眼便看到威北侯夫人手中牵着沈紫姝的手正兴高采烈地对着定国公夫人说着什么,沈紫姝不时露出娇羞的神情。
等她走得近了一些,便听到有贵夫人笑着说道,“威北侯夫人您真真好福气,得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又标致又乖巧,最难得一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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