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却及时地将她勒住,她勉强地一笑,假装什么都不曾听懂,“我晓得了。”
沈棠幽幽地一叹,转身爬上了床榻,她抬了抬手,“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歇下吧,不必等碧笙了。”
碧痕轻轻地将纱帐放下,吹熄了烛火,蹑手蹑脚地将里屋的门带上,然后在外厢的榻上躺了下来,直愣愣地盯着帐顶发愣,许久之后,才终于将眼睛闭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沈棠刚起了身,碧笙便笑嘻嘻地进了来,她一边手脚麻利地将伺候着沈棠洗漱,一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姐说二小姐只会些简单粗暴的法子,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去。”
沈棠笑着问道,“祖父夜审这些人,定然是不准丫头婆子围观的,你定然是又做了一回梁上的君子吧。”
碧笙撅嘴道,“瞧小姐说的,梁上君子那是形容三只手的贼,我不过就是躲在屋顶上,偷听了一回,顶多也就称得上是屋上君子。”
她见沈棠张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不由得意起来,笑嘻嘻地说道,“原来那伙子黑衣人,就是二小姐将橘红搭上了,才请来的山匪无赖。她倒是好算计,晓得郡主从景阳王府回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又晓得郡主回侯府必经之路上有一处密林,月黑风高的,郡主若无防备,林子里突然窜出来十个八个的歹徒,便算是带了几个护卫,也得栽了。”
沈棠眉头一挑,“沈紫嫣打的竟然是劫持郡主的主意?她可知这劫持皇亲,是个重罪?”
碧笙撇了撇嘴,“二小姐打的主意,可比劫持龌龊地多。她那可是想坏了郡主的名节呢!”
那伙人想来也不是要真劫郡主,只不过是要郡主在沈灏面前消失个一时半刻的,再让那些护卫找着,这样一来,既不必承担劫持皇亲的罪责,还能平白造出点谣言来。
沈灏本就耳根子软,气量也不甚大,到时候她母女三人无事便去他耳边指桑骂槐一下,以沈灏的性子,自然是要对郡主冷淡下来的,若是没了沈灏的宠爱,又不曾诞育子嗣,郡主的身份就算再高贵,也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沈棠的脸上闪着讥笑,沈紫嫣的主意虽然是蠢了一些,但若那对象不是荣福,她又真的得逞了,却也算得上是一条毒计。
只是她错误地估计了荣福的实力,也错误地估计了沈灏与荣福的关系,这条蠢计还未出炉便意味着失败。
碧笙笑着说,“说起来还是小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计策行得妙。当日秦夫人故意在二爷面前上眼药,想要恶心小姐,小姐来了个反将一军。二小姐是个无脑的,不过只是小丫头间随意议论的三言两语,便就记恨上了郡主,那日在老夫人面前没得了好,回头竟然想出了那么笨的主意来,还白白地搭上了一个丫头。”
沈棠神色微动,“橘红她?”
碧笙略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既有同情又有唾弃,“那山匪头子,是橘红的同乡,看上橘红久了,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这回,橘红奉了二小姐的命令,去接近那山匪,自然便就从了那人的愿。如今事情败露,橘红犯了勾结山匪,教坏主子,奸淫不贞的罪孽,老夫人又怎会让她继续活下去?昨夜便拖去了刑堂,乱棍打死了。”
沈棠冷冷一笑,“若是橘红该死,沈紫嫣岂不更该死?她呢?老夫人这回是罚她禁足还是去佛堂思过?”
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沈紫嫣所为让外人知晓了,不只是她的名誉尽毁,便是沈家其他的女孩子,也都会受到连累,因此祖父和祖母为了大局,是决计不肯公然处置沈紫嫣的。
但正因为顶着这家丑不可外扬的帽子,沈紫嫣一次又一次地越过禁线,坏事做尽,最后却都是不了了之,她依旧过得滋润,且手段越来越狠辣。
若这次的事,祖母仍然像从前那样地处置,那下一回,沈紫嫣能做出来的事便会更加荒唐可怕,长此以往,沈家总有一天要受到她的连累。
碧笙摊了摊手,“老夫人倒是说了要罚二小姐去佛堂思过,但侯爷气得不轻,这回又事涉郡主,想来是要等郡主发落才是。”
沈棠眼神一深,脸上慢慢地现出微笑来,“郡主手中的皮鞭,早就痒得很了,沈紫嫣这回送上门去,郡主岂有放过的道理?”
话音刚落,便听到麝香急匆匆地来禀,“小姐,不好了,二爷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刚被人抬了进了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