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恩的提议极尽蛊惑,太子一听便来了兴致。
他深深地望了沈棠一眼,便站起了身,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父皇常训诫孤,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见百姓才是社稷的根本。今日正值佳节,孤便在这青凤楼与民同乐了。”
太子的话音刚落,夏承恩便高呼,“太子仁爱,爱民如子,真乃我大周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一呼百应,顿时屋内众人皆又跪倒一地。
这一次,赵慕却并不曾生气,他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鄙夷和怜悯。
太子如同温室里娇养着的花朵,根本无法就驾驭皇帝这个位登极顶同时需要莫大的智慧能力这个位置,便是让他继承了皇位,他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肃清朝政,励精图治,让大周国富民强。
这一点,父皇他怕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太子笑着对赵慕说道,“三皇弟,你也一起来吧,跟孤一起看看京城夜景是何等壮美华丽。”
赵慕恭声道,“是。”
然后便紧紧地跟在了太子的身后,来到了青凤楼的阳台之上。
南街之上挂满了各色的灯笼,直把这黑夜照得白昼一般明亮,川流不息的人群从各处涌入,夜市的小吃摊上坐满了吃宵夜的百姓,卖河灯的铺子被挤得水泄不通,连平日无人问津的摊头都有不少人光顾。
不一会儿,青凤楼下有百姓开始了小声的议论,“咦,你看,楼上那位穿着明黄色锦袍的,不正是太子殿下吗?”
“对,对,我看是。他旁边立着的那位是三皇子殿下。”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鸣更声,沈棠心中一窒,酉时刚过,迎来戌时,南街上井然有序的人群,很快便要惊起一澜重重的波涛了吧。
她神情紧张地盯住了太子与赵慕所立的方向,目光一刻都不敢移开。
太子只觉得脚下一绊,便向前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幸好赵慕早有准备,一把便将太子扶助,他满脸关切地问道,“太子殿下,您还好吧?”
太子冲他感激地一笑,“多谢三皇弟,孤也不知怎的,腿脚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若不是三皇弟将孤接住,这回少不得也要挂点彩。。”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大力便又向他的膝盖袭来,他只觉得双腿一软,便直直地跌出了赵慕的怀中。
赵慕心中一紧,忙用身子一带,将太子往内推了一些,但他的脚步却有些踉跄起来,身子整个地靠在栏杆之上。
忽然他感到身子被一股浅浅的力道拉扯着,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抬头一看,见是沈紫妤一脸焦虑地拉住了他,她的力道并不大,但他心头的暖意却强烈了起来。
沈紫妤的手不着痕迹地松了开来,因为太子的手已经接着她扶上了赵慕。
太子的脸上写满担忧,“三皇弟,你可小心一些。”
赵慕勉强笑着说,“我无事。”
但不知怎的,他将整个身子都倚靠的栏杆,忽然猛烈地晃动了起来,“咯噔”一声,栏杆应声全部断裂开,他一时躲闪不及,脚下一个踏空,整个身子便就飞了出去,形成一个美丽的抛物线来。
早就关注着青凤楼这边情况的百姓见了,一时都惊叫了起来,“不好了,三皇子被太子殿下推了下来!”
青凤楼并不低,百姓又不知道三皇子身有武勇,因此都又是悲愤又是可惜地哀叹起来。
正当这时,一匹快马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马上的人飞奔而下,一个打滚便将掉落下来的三皇子给接了个正着,但到底是从高处跌落下来,冲力太大,因此那人与三皇子皆又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出了好远的距离来。
早有驻守在青凤楼门口赵慕带来的护卫将地上的二人扶了起来。
立在楼上的四皇子沈榕,并太子罗渠赵誉一行也匆匆赶到。
太子焦急地道,“三皇弟你怎么样?”
四皇子跑了过去,再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别,将太子挤了出去,他探了探赵慕的鼻息,一把将地上躺着的哥哥打横抱了起来,大声叫道,“都给我退开,来人,牵马车来,三皇子受了重伤,需要及时救治,若有敢挡道者,杀无赦。”
太子一时呆立在那,罗渠将他搀扶着上了马车,楼上的达官显贵,也似乎像是约定好了一般,过不多时,便都散去。
沈榕在楼上之时,便看到了接住了三皇子的人乃是自家的大哥沈枫,他急忙赶到,焦急地将沈枫扶了起来,“大哥,你怎么样?”
沈枫的脸色苍白,他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无碍,但我的左臂好像断了。”
沈榕也想学四皇子那样一把将沈枫抱起,但却被沈棠低声喝住,“榕儿,且慢,先让我看看。”
她脸色凝重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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