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冷嗖嗖的,这温度就低了。
林少华还没外套了,当然感觉得到温度下降了,赶紧把身体凑过去,贴到了李晓宁,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感觉到石头的坚硬和冰冷,林少华轻轻搂住了李晓宁,然后给用手臂弯给她枕祝
两个人清清醒醒的搂在一起,互借着体温,但却没有了绮念。
半晌,李晓宁轻轻说:“我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大事,这回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你说会有人发现我们吗?”
林少华沉默了一下才说:“有信念,有坚持就好1
时间似乎特别难熬,这一夜又似乎特别的长,林少华打着盹时,李晓宁沉沉睡去,似乎感觉到冷,在他怀里缩了缩。
林少华再搂紧了些,又想,这次的事情,多半是黑夜的杀手弄出来的,自己太大意了,肯定是在水潭搞野炊的时候,杀手偷偷去把车子的刹车和方向调了。
其实李晓宁是无辜的,林少华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她,虽然他不喜欢名人,但却喜欢李晓宁说川话时的直率,喜欢听她说那种话的感觉。
第二天天亮后,林少华又开始十分钟一次的叫,不过到中午十二点后就感觉有点吃不消了,然后隔了二十分钟才叫一次,再一个小时,又变成了三十分钟一次,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嗓子就哑了!
李晓宁见林少华都叫哑了,当即说:“你歇歇,我来叫。”
轮到李晓宁自己来叫后,她才发现,事情的难度有多大,她才叫三次,结果嗓子就像冒烟了,硬是叫不出来了,就连小声说话,声音也有点沙哑。
叫不出来了,两个人只能歇着,饿了一天,又渴了一天,再加上晒了一天,两个人几乎都筋疲力尽了。
眼看天又黑了,李晓宁tian着有些干枯的嘴唇喃喃说:“我现在愿意拿我一个月的薪水去买一支一块钱的矿泉水1
林少华叹了一声,你现在就是拿一亿元去买一支矿泉水,也没有人卖,谁会跑到这儿来?
到第三天过后,林少华都没力气动弹了,李晓宁自然就更虚弱了。
睡到半夜,林少华听到怀中的李晓宁在抽泣,还以为她是做恶梦了,当即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李晓宁却开口说了话:“少华,我们……快死了吧?”
林少华摇摇头道:“我不觉得,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觉得会死1
李晓宁只是无声的抽泣,许久后又问他:“少华,你说,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我都给你1
听到她这个话,林少华心里感动,虽然李晓宁的意思是她愿意把身体给他,也许是认为必死后的一种举动,但他确实感激。
静了一阵,林少华才回答:“你说说你们的方言笑话吧,就像在飞机上说的那个,我很喜欢听你说的川言笑话,我觉得你们的家乡话很好听1
“噗……”李晓宁忍不住破涕为笑,说:“我还以为你觉得我说家乡话粗鲁呢,你既然喜欢听,那我就给你说了1
沉吟了一阵,李晓宁就说:“我给你讲个我们的方言笑话,一辆公交车失火后,记者问公交车上的幸存者:‘车上有锤子吗’?”
“幸存者说:‘有个锤子/”
“记者问:‘有锤子?有锤子你们怎么不用来砸窗子?’”
“幸存者:‘莫得,有个锤子的锤子/”
“记者:‘什么?还有两个锤子?’”
“幸存者:‘哎呀,有个铲铲/”
“记者:‘铲子?那也可以用来砸窗子啊?’”
“幸存者:‘砸个锤子女窗子/”
“记者:‘是砸窗子不是砸锤子/”
“幸存者:‘哎呀,我跟你说个锤子/”
“记者:‘我说的是窗子/”
“幸存者:‘锤子/”
“记者:‘那车上到底有什么?’”
“幸存者:‘有个毛线/”
“记者:‘哦,有毛线啊,怪不得燃得那么快/”
“记者还没再问,幸存者已经晕倒了,总结:出门一定要带锤子,没得锤子要靠近锤子,有锤子要紧握锤子,锤子在人就在,锤子都没得了,人就锤子了。”
李晓宁说到这儿,林少华已经忍不住笑了,就算他不太懂川话,但锤子是川人的口头禅,这个他还是知道的,而李晓宁又是说的地地道道的川话,清脆温柔的声音,说起来别有风味。
依李晓宁的性格,说这个笑话,她此时早就自己笑翻了。
但现在说这个笑话时,反倒没有一丝笑意,与林少华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