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菘顾不得招呼南霂径直冲向林玥玲的院落。南霂命穆琏进宫去请医士,自己紧随其后。为了避嫌,他驻足在了林玥玲的卧房外的庭院里。
他心急如焚,却不敢把心迹表露在脸上,转身将身形隐藏在庭院的那棵杏树下。
他看着越王府的女婢们端着水盆和毛巾慌乱的进进出出,看着穆琏把医士和医女带进房间,看着林玥菘焦急的样子……不觉间,晃了神。
“殿下……殿下……”穆琏的手在南霂面前晃了晃。南霂回回神,问道“医士看的如何?”
“回殿下,医士说,郡主无恙,只是身体太虚弱了。”穆琏恭敬的回道。
“那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医士也不敢确定。只说要想办法给郡主进补,兴许有望早日醒来。”
南霂示意穆琏退下,自己则在树下又站了很久。
树上的花瓣和落叶缓缓的飘落……
南霂没有和林玥菘打声招呼便离开了越王府。回到自己的府邸,就让穆琏清点自家的库存,把进补的好东西都送去了越王府。
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林墨涵醒来后,身体一天比一天恢复的快,不仅能下地走路,还能慢慢的练一些基本功。
南皇也允准等他身体好些时候再进宫面圣。
他每天除了日常的恢复训练,就是和林夫人一起陪在林玥玲的床前,一遍一遍的呼唤自己的女儿。
这段时间他看着最爱的女儿犹如死尸般除了呼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滴水难喂,内心很是煎熬。
林玥玲走在林间,周围雾气缭绕,她抬头看天色,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渐渐的周围的环境看的越来越清晰。听到附近有人说话,她快速地藏在一棵大树的背后,看着说话的那两个人并肩远去。“原来是樵夫”她长处一口气,待他们远去后,继续上山顶走去。
她一路走走停停,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哪儿她还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
她正走着,又听见一个人大声吆喝着,说的什么没听清楚。她立马蹲下躲在高高的杂草中。
她还在纳闷,她蹲下的仓促,应该有草叶的晃动,但实际上草叶纹丝未动。她用手去摸草叶,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她愕然想起来,她……好像是晕过去了。
她想,反正没人看的见我,正好前去一探究竟。接着起身大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有规模的寨子,里面大多都是男人,没瞧见几个女人。最初以为这是个山匪的寨子,后来越瞧她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山匪,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
“他们乔装成山匪,意欲何为?”林玥玲心想着,走近那个她感觉最像是帅帐的茅屋。
屋门是开着的,她径直走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和血腥味,忍不住皱起眉头、遮掩住口鼻,绕开那些喝的酩酊大醉的壮汉。她看着案几上摆的还带血丝的生肉,满地的酒坛,屋中间冒着缕缕青烟的柴堆和架上没有取下的烤肉,心想,这要是她父亲帐下的兵,非将他们打残了不可。
一个大汉靠在案几上翻了个个儿,又握了握手里的酒缸,嘴里嘟囔着“再喝……”接着打了一个酒嗝。林玥玲后退了几步,拿手在鼻子旁扇了扇“咦……这味……得是喝了多少?!”
“看够了吗?”一个特别威严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林玥玲猛的回身,看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能够将她的隐匿之身给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