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要钱给钱,要粮草给粮草,要人有人,要衣物给衣物,马匹少?买,不差钱。
海州刺史也来信说这几个月,海州收上来的税,把衙门的库房都堆满了。
再想想徐州十几个大粮仓堆了满满的粮食,都往外溢出来了,裴湜这心里啊,就跟吃了蜜一样。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哪像朔朝末期,库房和粮仓空得能跑马。国库没钱,还要向老百姓征重税,来维持朝廷运转。朔朝不亡谁亡?
向老百姓收重税,老百姓种的粮还不够交税的,谁还愿意种地?没粮吃,盐也吃不上,老百姓不反谁反?
裴湜工作顺心,回到家也顺心。 孙子领了重要的职司,得了大人的看重,干得起劲。娶的孙媳也合意,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原本以为她对族里的事不懂,没想到他才让族里的妇人领着她学了几遍,她就能把裴氏族里的事挑起来了。
裴湜相信她以后会是个合格的宗妇的。
裴湜心里爽快,信步走在路上。
此时已是秋风起,正是秋高气爽,傍晚的秋风吹得人舒服得紧。他便弃了轿子,信步走在大街上,正好看看这徐州城老百姓的烟火气。
正走在路上,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心里正美呢,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裴大人?”
谁?裴湜扭头看去,待看清,吃了一惊。
“你是?”
“裴大人,借一步说话。”
裴湜心里惊疑不定,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过去朝都的旧人。
二人在一间酒楼寻了一间僻静的包间坐了。
“裴大人瞧着比过去更精神了。”
裴湜笑笑,心情好,事事妥贴,精神自然就好了。
裴湜也不说话,打眼瞧着眼前这个男人,过去朝都的画面不断在脑子里翻涌。
两人都沉默着。
“裴大人现在跟在镇海节度使身边,好像干得挺顺心啊?”
裴湜笑了笑:“是啊,吕大人是位明主。”
武修瞧着裴湜,想着他裴家几百年大族,最后竟落了那样一个下场,不胜唏嘘。以为他裴家要跟朔朝一样,灰飞烟灭了,没想到,人家在镇海又活了过来。
而他呢,他的旧主都被人灭了,全家一个活口都未留下。他带着家人四下逃亡,躲在东南的海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让他遇上了他。
“你怎么到了徐州?我都以为你……”裴湜开口问了句。
武修苦笑:“在别人眼里,我是早已死去多去的人了。但我先前在海州见到一个人,我这心,又活了过来。”
裴湜看向他:“什么人?”
“他那脸长得很像我妹妹,眼睛长得又很像我妹夫。”
武修的妹妹,妹夫?
信王夫妇?
“谁?”裴湜心里扑扑跳。
武修看着他,淡淡地吐出一句:“吕大人的大公子。”
“什么1裴湜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凳子都被他带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