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御书房商讨春汛一事,正说起忠顺王将到手的好处推了出去,南安北静二王皆认为忠顺王必然是想让皇上低头,求着忠顺王接手防治春汛一事,却听右丞相云逸开口说道:“只怕是不止如此,昨日有人来信说北疆有异动,只怕与朝中反常现象有关,让我等注意小心防范,这两件事只怕是有些联系。鴀璨璩晓”
“云相是说北疆异动?”皇帝有些奇怪,林海诈死后便化名木无际,一只在北疆探查情况,一向都是直接将消息直接送到自己手上,如何此次却是通过云逸?
“皇上恕罪,来人送信来时说皇上身边的人不尽可靠,只怕消息已泄露许多。”云逸面上有些忧色。
叶秦岚的眼神忽的变得锋利,如那刚出鞘的利剑,不饮血不归鞘。自己身边贴身伺候之人都是先皇选出来的,陪着自己一路走来,可如今竟是连他们也被人收买,这些反贼真是好大的手笔。
“皇上也不必忧心,北疆异动现如今只怕尚未落实,只是探子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何况就算那北戎当真进犯我朝,微臣自愿带兵奔赴前线,替皇上分忧。”南安王不知北疆的消息是林海传来,只当是皇上派出的寻常探子,便也不放在心上。
云逸也知道林海的事情不好让太多人知道,这南安王虽说是忠心耿耿,可太过耿直,若是在战场上带兵还罢了,可若是在朝中,难免会容易被人套了话去。
“爱卿说的是。”皇上只笑了一笑,转头见左丞相静静坐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却是未发一言,便不由得问道:“慕容丞相对于防治春汛一事有何良策?”
“皇上过奖了,老臣愚见,谈不上良策,我朝南疆之国早已消亡,而今仍然驻守精兵将近三十万,将士常年不动兵器,只怕都已经生疏了。南疆精兵掌控在北静王爷手中,不如将南疆兵力召回二十万,留下十万驻守,让北静王爷带着这二十万将士一路南下,若是遇上什么难为之事,有了兵将在手,也好便宜行事。”慕容丞相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况且我朝去年科考殿试中榜之人颇多,虽说大多已各自上任,可仍然有赋闲在家之人,而今尚在正月,春汛要三月才发,便让北静王将他们一并带上,也不必急着赶路,一路上慢慢南下,也好让他们长长见识。”
慕容宇未曾说明让这些科举出身的士子们长什么见识,可另外几人却听懂了。北静王带着这些士子一路南下,让这些士子沿途一面学着地方政务处理,待得春汛发作,黄河沿岸地区官员只怕是要大换血了。北静王带着精兵良将,地方官员就算再咬牙切齿,也不得不听从调配。
“老丞相好计策,可是这般大范围的调兵遣将,要用什么理由好呢?”皇上听得茅塞顿开,只还有一丝丝忧虑。
“南疆士兵中许多人家在黄河沿岸,若是春汛来临,必然担忧家乡,无心驻守边疆,皇上仁慈,让兵士可回家防治春汛,必然让众位将士心服。”慕容丞相眼睛都不眨,眼中透着精光,面上的笑容真真就像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原来慕容铮的狡猾是家传渊源。
“更何况,黄河沿岸官员贪墨严重,百姓不满,若是被江湖义士刺杀,北静王爷也无力阻止。”云逸似笑非笑,接着慕容丞相的话说下去。
水祈听得这话,赶忙接着说道:“小王记得慕容丞相的长孙便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沧木道长的徒儿,小小年纪便离开京城学艺,不知如今情况如何?”这两位丞相都是老狐狸,这般主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想得美,我北静王也不傻,非把你们俩拖下水不可。
“北王爷提醒的是,老臣定然将那不争气的孙儿关在府中,不让他给王爷添麻烦。”慕容宇只装作听不懂,呵呵一笑,捋着长长的胡须说道。
北静王水祈只觉得被慕容宇气的眼前金星乱冒,奈何这话是自己起的头,真真不知如何回答。
皇上早已习惯了两人暗中时不时无伤大雅的斗智,此时便乐得在一旁看着,见北静王败下阵来,只觉得好笑,两人的暗中相斗水祈向来都是败多胜少,却偏偏不肯认输,总是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慕容宇。
“咳咳,慕容丞相的长孙朕记得是叫慕容铮罢,今年只怕也有十八了罢,虽说他一贯不喜朝政,只如今已将要弱冠,便跟着北静王和北静世子一道南下见见世面罢。”皇上想了想,觉得慕容铮跟着去要更妥当些。
北静王水祈听得皇上的话,悄悄松了一口气,拿眼睛觑慕容宇时,却看见那老狐狸一脸的笑容,知道他是故意为难自己,心内不由得火大,却又说不出来,只得暗暗顺气。
其实慕容宇虽说不愿儿孙过多接触政事,只是他自己也明白在这般家族若想要完全避开,是根本不可能的,便借着皇上的口将这事情定下来,免得慕容铮那小子不听话,早早跑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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