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将苍大夫与墨若带过来,已经看不见墨嫣的身影。
魏知清画到一半的雪景图放在桌上,离得近,能看清那是半月谷内的雪景。
一个从高处往下俯瞰的构图,茫茫白雪之中一间祠堂在焦土上静立。
墨若飞快扫过,眼中凝出一片黑雾。
“苍大夫,麻烦你为内人看看。”魏知清说道。
“好。”苍大夫上前。
周七娘伸出手让苍大夫把脉,她怀的这一胎并不安稳,昨天午睡梦见孩子又流了。周七娘心中不安,便叫人去寻苍大夫来看看。
苍大夫把完脉,连连摇头:“夫人这几日是不是心绪不宁,没有睡好。”
“是有些。”周七娘不敢说梦见孩子流了的事。
苍大夫道:“我开三日安神的药给你。”
周七娘很想问苍大夫,这一胎可有活下的可能。她与腹中胎儿已经心连心,不想失去它。
可魏知清还在看着,周七娘不敢问,甚至脸上还要扬着笑:“劳烦苍大夫了。”
魏知清悠闲喝着茶,问也不问一句,看起来完全不关心胎儿的状况。
看完病,魏知清简单道谢,才对墨若笑道:“月见村连续死了四个新娘子,没想到你活了下来。外人常说,一定是月见村受了诅咒。依我看啊,月见村风景优美,村民淳朴善良,怎么可能会受诅咒。”
墨若眼神掠过他桌上画到一半的雪中祠堂,道:“大人说得对。”
“对了,听闻你出嫁前,吴家对你并不好。”魏知清道:“到底有多不好?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当年还是你爹为我治病,也是我的恩人呐。”
一股浓烈的恨意在心中腾升,墨若微微眯起双眸,道:“多谢大人关心,不过墨若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以前的事就随它去了,往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是嘛。”魏知清笑得有些耐人寻味,道:“吴家就没有做什么让你恨之入骨的事?”
“出嫁女不说娘家人坏话,大人。”墨若淡淡笑道。
魏知清打量着墨若,此女没死,难道是吴大顺没有下手?
断然不可能,所以为何她没死。
必定是有人将她体内的针取了出来。
魏知清看向苍大夫,慈祥的老人正在细细书写药方,看不出任何端倪。
看完病,苍大夫就跟墨若离开。
领路的小厮赶着去吃饭,于是领两人从偏僻的假山花园抄近路出府。
墨嫣突然冒出来拦住他们,以姐妹叙旧的借口将领路的小厮打走。
她换了一身新衣裳,头上手上都戴满饰。以一个下人来说,她这般装扮已经坏了规矩。
不过为了能让墨若嫉妒她,墨嫣才不在乎什么规矩,她耻高气昂地叫道:“墨若。”
“有事?”墨若冷冷回应。
“周七娘的肚子,是不是要没了。”
墨若不可思议地看着墨嫣:“你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啊,就是魏知清他一个孩子都没有”墨嫣眼神虚闪起来。
“魏知清一个孩子都没有?”墨若好笑重复。
“你不知道吧,魏知清一个孩子都没有。我可打听过了,他那些妻妾就是怀了孩子,也全都流了。能生出来的,最大那个才活了七个月!”墨嫣可没白在魏府里混,打听到不少事,她扭捏道:“但是,要是我能”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