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事,可是玫梅那孩子昨晚还没跟他们回去,就说她一早就回医院,还给他带喜欢吃的东西过去。
出事后家里的用人告诉她,她起来后就发现这碗薯粉鸡蛋羹已经做好了,只是放在祸里热着别让它凉了,好像就等着他们起床带她回医院,似乎连早餐都不想在家里跟他们吃。
而且好像在那里总也睡不着似的,凌晨一点多时,许秀红见外面起风了,她怕这孩子没关窗户吹着了,若关着窗户,她又担心这孩子开着空调怕她着凉,毕竟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得特别小心,所以她连忙起来走到专门安排给她的大卧室,虽然知道她不会长期住在他们家里,甚至知道可能等逊哲病情稳定的什么时候她就会被身边的那个男人带走,那个男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有些暗示过,让他们有个准备,也做好应对逊哲的措施,但他们仍然不敢丝毫怠慢了这位大恩人。
可当她轻轻的推开门走进了,发现床上的人的手上仍放着亮光的手机,人却睡着了似的。
这点小伎俩许秀红当然看得出来,所以她没有走近,只是望了望窗户和空调,空调并未开启,而窗户也只推开了一道缝,而且她身上还搭了条丝绸薄毯子。
然而等她转身带上门,她分明从门缝中瞅见那修长纤细的身板就动弹起来了,随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明显感到困了,于是把手机放下去,准备睡觉的意思,可是眼睛没一会儿就睁开了,又侧向一边睡,再翻向另一面。总之几番转侧下去,最后那人依然躺在床上玩手机。
许秀红没有进去跟她说什么,明显她不想他们发现她没有睡着了,所以才故意装睡,自然她也就没有必要去识破她的小伎俩,只是她挺心疼这个出奇本分的孩子,过于安逸和舒适的生活反倒让她寝食不安,难怪逊哲常常感慨说她的心若不那么的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稍微跟一般女孩沾点边,他恐怕对她也没这么深的感情和兴趣了,可她就是这么个人,给她一些馈赠,便让她诚惶诚恐,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宁肯不接受,即便勉为其难接受了,也会想尽办法回馈给你。
而他们就利用她的这种心理让她稀里糊涂的捐了肾。
早上用人都还没人起床,她就已经做好了鸡蛋羹,可见这孩子晚上根本没睡着多少,而且用人还告诉她出事后她发现玫梅的手机一直充电,所以许秀红估计是昨晚上睡不着玩手机玩到自动关机,这孩子才渐渐睡着一会的。
其实在那座大宅子这晚还有一个人也没有怎么睡。
许秀红最初并没有在意,因为丈夫向来就是个工作狂,不到凌晨一两点是不会睡觉的,她第三次起来催他睡觉时,那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她推开书房就发现老头子似乎有点不对劲,手捂着心口,神情似乎很痛苦。
许秀红忙走近,边着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还是……。而且她发现老头子居然有泪痕。跟他几十年来这样的状况并不多见,所以她觉得应该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件,“是不是集团,还是老爷子他……?”她觉得毕竟老爷子高龄了,而且近些年来身体状况也不好。
但邰友江却连忙打断了她,说老爷子很好,是他刚刚头有点晕,所以吃了点降压药,刚刚有点反应而已,让她不要太担心。
许秀红正想责怪他不能乱吃药,自己还是医生呢。
他却突然握紧她的手,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对她说,可是最终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扶他上楼睡觉。
许秀红还说要打电话给许院长,让他过来看看,但老头子坚决不同意,还很生气似的。
她也只好顺从他的意思,毕竟他也是医生。
也许是降压药的作用或是太累了,睡到大天亮两个人都没有醒来,甚至韩冰和白玫梅在楼下吵闹,两人都完全不知晓,直到用人的叫喊声才将他们从梦中惊醒。
邰友江这才向妻子说出了一切,但他没想到会阴差阳错伤及无辜,更没有料到她会将怨气撒在白玫梅身上。他原想把她弄残了,她也就没那么大嚣张气焰和野心,那她在家里他们好好对待她,那或许还能安相无事,不然韩冰这个女人早晚是他们邰家的祸害,别说是逊哲对付不了她,就连逊昌逊荣都可能是她的手下败将。
许秀红则觉得是丈夫太在乎这个集团,都有点草木皆兵了,说韩冰不过是个孩子,只是在她那里受了气,就跑到他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乱语一番,再加上喝了酒,更是口无遮拦,而丈夫竟然相信一个毛头丫头的话就对她动了杀机,现在弄得不但伤及无辜,更让她报复到玫梅身上,使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真是糊涂啊!
其实许秀红前天见天黑了,她又没有回来,还担心她又去喝酒,便让逊晖给她打了个电话,还让他跟她视频,看看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别又喝得醉醺醺回来。
许秀红也并不是真的担心什么韩冰,她主要是怕等会她喝醉了又跑回来对老头子胡言乱语一通,几乎把他气出心脏病来。
而白玫梅的死亡,终于让老头子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住进了医院,甚至刚才还差点进了抢救室。
所以许秀红根本没空过来,而且她也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可她不过来就没人过来了,刚才听到玫梅的死讯后,那个女人也像疯了一样跑出去了,逊晖便追了出去,不知去哪儿了。
看来逊晖还是在乎她的,尽管他说她骗了自己,也后悔跟她结婚。
如果一个人都没过来的话,那这孩子更会起疑心,即而影响病情,可来到这里对面他的追问,她到底怎么回答呢?说他们把玫梅送出国留学了,这莫过于掩耳盗铃。
但她还是这样说了,觉得这样说总比直接告诉他玫梅的死讯要强吧?让他们争取些时间想出办法来。
然而她也明白无论什么办法都只是在拖延一下时间而已,无论什么办法都不能挽回和原谅他们的过错,不管是迫于无奈,还是事出有因。因此也留不住这个他们养育了近三十年的孩子以及邰总裁视之如命的继承权和邰氏集团,从那个叫玫梅的无辜善良的孩子走了的那一刻起。
当然林业和邰家,甚至后来的白杨都没忘记到底调查那场真正夺走玫梅生命的车祸,只可能三方心态上略有一点点不同吧?
当然结果都没有出乎三方的意料,跟交警队调查的结果一致,所以那确切是一场意外事故,肇事者是一名同样住在那个别墅区的阔少,由于是一名瘾君子,当天早上注射了不少,之后便出现了兴奋异常的举动,甚至夺过司机手中的车钥匙,开始在路上失控的狂奔起来,最终撞飞了冲出来的白玫梅,随后重重的撞到了几十米外的大花坛上,才使它停下来。而那名毒驾的阔少也在医院抢救了十几天后,最终宣告不治。
这样一来邰家也不好再追究那家人什么了,毕竟他人都死了,而且邰家缺钱吗?
不过这样调查结果似乎对邰逊晖触动很大,他好像真的没再碰那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