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犀利。
刘婆婆想到昨日受不住疼痛半夜撞墙而死的吴家姑娘,心头一阵发慌,却又很快淡定下来,“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何况是你们的家人求着让我来!”
话这般说出来,理不直气也壮了几分。
对,就是这样!
是她们这些个大家小姐夫人求着让自己来帮她们的,她们想嫁入更高的门第里去。
她是来成全她们的。
“何小姐,不劳而获的道理,您读了这么多书,不明白吗?”刘婆婆讽刺的问。
“行了,阿冉,你别说了,让囡囡跟我走。”何冉的嫂子上前又要去拉人。
“嫂子,就算是囡囡还小,但你问过她的意思了吗?”何冉撑着一口气坚决保护自己的侄女。
“囡囡,你自己说,要不要跟阿娘走?要不要做安城最优秀的女子?”何冉的嫂子看向被何冉护在身后的小丫头,哄着她问,但眼神却很严厉,透着威胁。
小姑娘抓着姑姑的手更用力了,小声喃喃,“阿娘……”
她害怕,不想走,但是,却不敢说。
姑姑不可能永远护着她。
她听到阿娘说过,姑姑就快要被嫁出去了。
等姑姑不在家中了,自己还是逃不掉,到时候阿娘会更凶的。
可是,她脚疼,一走就疼的冒冷汗,她害怕。
“你这个做母亲当真是看不出自己的女儿不乐意吗?”顾知还按下了女人朝着自己女儿伸出去的手,淡漠的看着她。
顾知还以为,天下所有的母亲,都会像她的母亲,像楚君回的母亲一样,为了自己的儿女不惜付出所有,倾尽全力,为自己的儿女撑起一片天。
却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何冉的嫂子这样一种人。
打着为女儿好的旗号,牺牲女儿的健康来成全自己的虚伪和荣耀。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窈窕惊艳。
“你,你是谁?”何冉的嫂子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手腕好像要被捏断了,可也只是一瞬间,那人便放了手,她的手无力的垂落,后退一步,紧张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吃太饱,管闲事的。”顾知还淡淡扫了她一眼。
或许,这个女人也爱自己的女儿,她只是没有办法与时代的洪流抗争,所以选择随波逐流,选择看起来最轻松的活法。
这样的回答,让所有人无言以对。
“小丫头,若是不按着你母亲所说的去做要付出的代价是一生孤苦一人,你可愿意?”顾知还回头看懵懂的小姑娘,语调里带着薄凉。
“这位姑娘。”何冉再次挡在了孩子面前,“您的问题对她来说,太难领会,若是问我,我必然是愿意,但我家囡囡还小。”
“而且我相信,九州之内,总有人会欣赏自由爱己的囡囡,倘若真的无人,那便是这九州无人配得上囡囡。”
何冉目光直视着顾知还,语气坚定。
顾知还看向何冉的目光带了几分欣赏,却道,“可你不是囡囡的母亲,又怎知,囡囡他日若是成了安城的异类,可还能撑得下去?”
“就是,阿冉,这位姑娘说得对。”何冉的嫂子忍着手腕的疼痛朝着何冉大声说道。
“我能回答你!”却在此时,年幼的小姑娘从何冉身后站了出来,声音虽弱,却很坚定,“我愿意付出那样的代价,为了那些不知珍惜的男人损伤自己的身体,并不值得的!”
“囡囡。”何冉瞬间红了眼,回头看面色坚定的小姑娘。
何冉的嫂子和母亲也都惊讶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为了那样的男人做出这样的牺牲,何锦以为,此乃大不孝!”小丫头挺直了身体,五岁的孩子,口齿清晰,言辞有力。
何锦这些日子经常会找何冉,看着自己的姑姑吃尽了苦楚,思想很大程度上也受到了何冉的影响。
“姑娘,求您救命!”何锦猝不及防,朝着顾知还跪了下去。
何冉看了顾知还腰间长剑一眼,也跟着跪了下去,“求姑娘救命。”
昨日出门,路过望月楼,她看到这个女人和容时郡王同桌饮酒,惊鸿一瞥,惊艳了她许久,最让她难以忘记的是,容时郡王亲自起身给她倒酒。
能让容时郡王都以礼相待,这女子气质非凡,是她如今能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总归试试,才知道是否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