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秦紫玲却对这代表热情待客的调笑毫无感觉,冷冷说道:“修真之人,早就辟谷。馒头都只是听闻其名,更何况是卷子。”
林守中凑上来,说道:“嫂子,平表弟俩人还没成亲呢。这位女子,是高等级的神婆。”
怀中的小女孩拍拍手,说道:“神婆,神婆。”
大表嫂朗声对秦紫玲说道:“既然这样,这次回来,就把婚事办一办罢,趁着冬天,地里不忙。也不用去找别人了,你自己掐算掐算,看看哪天合适哟。”
说着,大表嫂便为自己的风趣大笑起来。
秦紫玲摇摇头,一脸正经说道:“你要想知道黄道黑道吉日的话,买本万年历就好了,不用劳烦修真之人。”
大表嫂大概从未见过秦紫玲这般惊世美貌却又不通人情世故之人,顿觉好没意思。她转而搀扶着老太太朝院中走去,和司徒平两人一左一右。
大表嫂一边走一边朝林守中吩咐道:“花花她二叔啊,你快去村东头王屠户家割两斤上好的猪肉,我们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可不能慢待平表弟和弟…和这位未过门的…这位不会掐算的高级神婆。”
司徒平悄声说道:“这位是秦道友,不是神婆。”
林守中放下小女孩,笑呵呵说道:“好嘞。”
二表嫂正将柴禾放下,面有忧虑之色,上前一小步,轻声说道:“都这个时辰,不如先吃了午饭再去。”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盯着地面。
司徒平心道,还是二表嫂知道心疼二表哥。他急忙开口说道:“反正我也不是外人,不用客气。表哥你先吃饭,猪肉什么的再说。家常就好。”
老太太转过头去,开口对大表嫂说道:“那就吃了饭再去,也不急在这一时。”
众人都望向大表嫂。她点点头,说道:“那也行,大家先吃饭罢。”她转头吩咐刚将柴禾收拾好的二表嫂,说道:“我说,孩儿她二婶,你也别闲着。家里还有两只鸡,下午煮一锅开水,宰一只来招待平表弟和这位…这位,就这。”
大表嫂以目示意。
秦紫玲眉头微皱。
面对大表嫂的颐指气使,二表嫂似乎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冒犯。她轻轻低下头去,张口说道:“哎,知道了。”
老太太颤颤巍巍,进屋中去。
司徒平环顾四周,院中变化,着实不算小。如今太平年景,加之风调雨顺,百姓可谓安居乐业。司徒平记忆中的茅草屋早在林守中娶亲之前被翻修一新。如今守正、守中两兄弟虽然住在一个院中,却是各有东西两间厢房。老太太住的大北屋兼做储物间,南边的房子乃是厨房。
饭,是在大北屋吃的。
进屋之后,大表嫂便和两个女儿厮混在一起。
老太太上前来拉着司徒平和秦紫玲的手,说道:“老百姓家,也没什么可以招待姑娘的,可不要笑话我们。”
秦紫玲以实相告,说道:“无妨,反正我不吃东西的。”
大嫂面露讥讽神色,指着花花指桑骂槐喝道:“我打你个装模作样的小蹄子。”
小女儿不知合意,哈哈大笑重复道:“你这小蹄子。”
老太太讪讪笑着,对秦紫玲说道:“那怎么行。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以后跟着我家平儿,你可不要委屈了人家。”
老太太显然和别人一样,将秦紫玲当成了未来的外孙媳妇。她慈爱地看着二人,显然对这外孙媳妇颇为满意。
司徒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欲要分辩,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而秦紫玲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淡淡然。
在这顿尴尬的午饭上,秦紫玲象征性吃了两粒米,让林家人颇为不悦。秦紫玲并不理会。
大表嫂大呼小叫,呼来喝去,指挥两个小女孩和二表搜。吃完之后,她把碗筷一放,嘴巴一抹,领着两个孩子起身而去。
二表嫂则像一群小蜜蜂,忙前忙后,为大家打饭盛菜,摆放碗筷,吃完之后更是张罗着刷洗碗筷。
司徒平过意不去,想要出手帮忙,却被二表嫂执意拒绝了。
只见她轻捋耳鬓的头发,紧盯桌上的碗筷笑着说道:“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快去多多陪陪奶奶。这里交给我就好。”
一边说着,她抬起头朝司徒平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腼腆和小心翼翼。
司徒平心中觉得奇怪。守中守正两位表哥,向来感情极好。为何两位表嫂妯娌之间,居然如此,简直天差地别。他满腹狐疑,来到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正拉着秦紫玲,含糊不清地问来问去。秦紫玲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却始终未曾说一字。
司徒平走上前去,开口说道:“外婆。”一边坐在老太太旁边。
老太太情绪平复,心情大好,笑得满脸皱纹乐开了花,拉过司徒平的手,一五一十问道:“平儿,这五年多,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让人带回来?真的跟着变戏法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