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非常的寒冷,她身上只有单薄的旧衣,她想要找一个可以御寒的地方,可是处处都是紧闭着大门,不给她进入。
她不懂为何父母要抛弃她?难道就因为她是一个女儿吗?为了养活几个弟弟,她就该被牺牲掉吗?
任何的重活累活她都愿意干了,为何他们还是要狠心扔掉她?
她不甘心呀!
是谁说的只有男儿才能养家糊口?只要一直努力,她相信自己是可以养活家里的几个弟弟的,可以供他们十年寒窗,考取功名的。
不知道多少回,她梦见自己站在更加破旧的家门口,看着里面年迈的爹娘与几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一起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瑟瑟发抖,她多么想进去质问一句:抛弃了我之后,你们真的有过的比较好吗?
莫浅语帮她打听过家中的事情,几个弟弟读书不用功,应试多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也不做些农活帮助家里,爹娘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帮人家砍柴洗衣为生,生活过的是非常的清贫。
早年间她在家的时候,至少还能监督着几个弟弟,不让他们偷懒,她一走,爹娘又宠他们上天,这个家,就更加的一蹶不振了。
她托人送过一回钱回去,是她好几个月的月俸,后来得知几个弟弟竟然用她的辛苦钱去喝酒作乐,她便不再送了。
父母之恩在他们抛弃她的时候就已经断绝得一干二净了,她送钱回去只是报答他们曾经养育她的恩情罢了,也是不忍心看着他们被贫穷折磨。
送回去的钱原本可以让他们一家安安稳稳的生活好几年了,可是出去挥霍也只是一天两天就没有了的。
她死了心,不再接济他们,也不再想要知道他们的消息。
莫浅语待她很好,她也就安心的留在了她的身边,虽然做的事下人的事情,但是却可以读书习字,学琴棋书画,这是她以前想不敢想的事情。
她决心抛下过去重新生活下去,于是她变成了现在的景澜。
将所有的情绪都一并藏在自己的心中,她也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误解,不想被人看穿,不想承受更多的伤害了。
过去对她来说是一个梦魇,已经许久不出现在她的记忆中,这次因为生病的缘故她变得格外的脆弱,沉痛的记忆也开始跑出来作祟了。
钟维希看着她又开始不停的挣扎翻身,心中非常的不好受,他真希望今天躺在床上的人是她。
毕竟他是一个男人,对于感冒发烧的忍耐力会比她强一些。
景澜渐渐的蜷缩起来,还微微的在发抖,似乎是很冷的样子,钟维希已经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了,还是改变不了她的状态。
无奈之下,钟维希只好将外衣褪下,一起躺进了被窝之中,他是练武之人,体温高于常人一些,或许可以让她不再感觉到冷。
他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才发现她的身体冰冷极了,完全不似一个发烧的人会有的体温,倒像是从冰窖中刚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