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外地口音的中年妇女,她拿过照片看了看说:
“你这是四磅的八角工程小锤,木柄的,无商标,无厂名,根本就没办法区分差异,我家卖的都是精钢的,不是这种老式的锤头。而且这种老式的锤头,不同厂家,同样式的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区分是谁家卖出的货。咦?上面是血吗?就是这把锤子杀的人吗?那你是警察喽?”
何志伟点点头,拿出工作证向女店主出示,女店主看了之后,满脸狐疑。
“报纸上不是说都破案了吗!怎么你还来找?那片树林自从有人遇害之后,一遇上大风天,就会从树林里面传出女人凄惨的哭声,替自己喊冤,吓得大家一到晚上都不敢外出,有事也都绕开那片树林。大家都说死的女人是位绝世美女,貌如西施,是真的吗?”女店主一脸的专注盯着何志伟看。
何志伟好笑,一起命案就会有很多版本的演绎,何志伟知道自己即使更正什么,最后也是传着传着就又会多出几个版本。何志伟含糊其辞的说:
“天黑没有看清。”
女店主一听,压低了声音问:
“这么说,你当时在现场?”
何志伟点点头。
“那可太好了,听说那晚死的那个女人,突然诈尸了,喊着,一边喊着冤枉啊,一边跑,好多警察都没抓住她,最后还是一位有纯阳道行的童男警察才抓住了她,用不锈钢的手铐太滑,居然都没铐住女丧尸,她张嘴就想咬这个纯阳的警察,想喝他的血续命,两个人纠缠打斗半天,最后还是这个纯阳的警察,用庙里求的系在腰间的捆妖绳,才把她降住。这个事你看见了吗?而且他们都说这个女的死得太冤了。”
女店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满眼迷离,神情凝重,语调悬虚,就像她亲眼目睹一样。
纯阳童男,这牛吹的也太悬了吧!自己女儿都快上高中了,还怎么纯阳!虽然是用手铐铐住了‘诈’尸的美女,不过不是死人,而是靓丽鲜活的佳人。
何志伟憋不住想笑,忍了一忍,终于没笑。如果章一楠听到这个演绎故事,鼻子非气歪不可,她真的成了那个诈尸的女鬼,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个在柜台里,一个在柜台外,女店主用鬼故事演绎何志伟的亲身经历。何志伟不知道自己怎么去解释才行,简单的否定存在吗?也不准确!
再把当天的事情叙事一遍?也许从她耳朵里进去,从她嘴里再说出来,不一定又会出现什么神奇的存在,也许还会把魏民的死,与罗钺銘的死再联系在一起,又传出一个丧尸传奇的连续剧。
“你说的丧尸我没看见,不过如果是女丧尸能被降住,她也许就会告诉警察,是谁害了她了,而且也不用在风高月黑的时候,在树林里,装神弄鬼吓唬人了。而我呢,也不用这么幸苦,挨家挨户打听了。”何志伟尝试着去戳穿鬼故事,但是信者恒信!那片树林里闹鬼的故事,也许会流传下去,越传越悬,有鼻子有眼。
“她说了,可惜警察都是肉眼凡胎,没听懂丧尸说什么!真可惜!”女店主一脸惋惜。
“你说的也太悬了,一点都不靠谱!”何志伟要是不在现场,看着女店主的一脸虔诚,也许真的会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唉,你别不信,你没听说吗?鬼话连篇,就是说鬼说话都是一篇一篇的说,而人说话都是一句一句的说。所以鬼话,肉眼凡胎的人都听不懂,只有鬼才能听懂鬼话。”女店主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调侃何志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