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受伤的位置,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迎上了她的眼眸。
“有句古话说伯仁非我所杀,但伯仁因我而死。姜澜心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我,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们三个人的关系。”
如果不是太过迁就她,姜澜心或许不会对他有别的想法。
她过度的依赖自己,可能是把他当成了天阔。
可齐修远到底不是他,他给了她幻想,却给不了她期待的感情,路漫漫说白了就是在为他承担后果。
“不是你的错。”
瞧着齐修远愧疚自责的模样,路漫漫心里在纠结着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于他。
只是她还没有想明白姜澜胭到底为何这样做,她冒充自己的妹妹活下来,无异于给自己和齐修远之间增加了阻隔,她这么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就是我的错,老婆,你打我骂我吧!不要离开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别离开我好吗?我不能没有孩子和你,你们要是离开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齐修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完全无助得像个孩子。
他这副模样有点像路漫漫第一次在边境撞见他喝酒最后的情形,看着这个一米九几的男人伤心成这般,路漫漫母性泛滥,心里柔软得不想和他再计较。
“好,好,好,不离开,不离开。快别哭了,你这副样子要是被别人看见,不嫌丢人?”
纤细的手抚摸着齐修远的头,路漫漫柔声的安慰他。
她的话意有所指,成功让齐修远想起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一次他酒醒之后依稀记起醉酒后的失态,他威胁路漫漫不许把她所看到的情形告诉任何人,那酒后酒醒判若
两人的样子直接把路漫漫吓呆。
“我没哭。”
无奈的笑了笑,齐修远为自己辩驳。
这辈子他就哭过一次,就是为自己的好兄弟楚天阔而哭的。不偏不巧的是还正好被路漫漫看到了,这……应该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缘起的时刻吧?
“嗯,你没哭,但是你的鼻涕眼泪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像是故意要刺激齐修远似的,路漫漫偏偏要提那一壶。
齐修远额上瞬间布满黑线,不知不觉中,他觉得他的小娇妻变狡猾了。
“老婆,你这是在欺负我吗?”
又看见路漫漫的笑容,齐修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问。
他不确定她此时此刻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也不确定她对他的承诺究竟有几分真。
“我怎么敢欺负齐大少?不敢不敢!”
拼命摇头否认,路漫漫说着已经快憋不住笑。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结果不小心碰到手上的伤口,她一下子又疼得变了脸色。
“这姓姜的女人下手真狠,我要是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恐怕不是手疼,我和孩子恐怕都已经不保了。”
脑海里不可抑制的又想起姜澜胭被抓走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路漫漫心里不由得又担心了起来。
“她要是真伤了你,我立马就会要了她的命。哪怕是违法的,我也在所不惜!”
路漫漫重提此事,齐修远的目光陡然变得狠厉。
看他那样子似乎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真的会结束了姜澜胭。
齐修远对姜澜胭这般冷漠,路漫漫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看不明白了。
“你就没有喜欢过她吗?哪怕是一点点?”
如果他不曾喜欢过她,那姜澜胭为何对他的感情误会如此之深?
“老婆,你希望自己的男人喜欢别的女人吗?”
路漫漫忽然问出这样的话,齐修远十分郁闷的反问她。
“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过她。那天晚上她跟我说,你不仅与她的姐姐感情深厚,而且对她也格外照顾。你……是把她当成了她的姐姐了吗?”
没有确定姜澜胭为何要冒充自己妹妹活下来的真相是什么,路漫漫是暂时没有打算对齐修远透露实情了。
她提起了她被姜澜心带走那天晚上的事情,听到她终于肯谈此事,而且所说的事实分明是姜澜心编撰出来欺骗她的。
伸手刮了刮路漫漫的鼻尖,齐修远略带惩罚的弹了弹她的额头。
“傻瓜,这种话你也相信?我要是真的与她姐姐感情深厚,我会爱上你吗?你是我这辈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我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这段时间路漫漫一直躲着自己,齐修远就知道她应该是在姜家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此时听路漫漫说出来,他安静的听着,然后转身离开准备去给路漫漫倒杯热水。
接下来的路漫漫所说的话,直接害得齐修远打翻水杯烫到手背。
“可是她说你和她睡了,床单上还有她第一次留下的血。”
闻言,齐修远手腕儿一抖,滚烫的开水淋在了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