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依稀记得元叔说过这么一句话,女人的心思你不要猜。
当时不懂,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与青雀对弈了一夜,自然是输多胜少,不过少年也不以为意,本就是陪着小妮子开心,若把胜负看的太重岂不是落于下乘了?让少年苦恼的是这小妮子言行举止间,频频表现出对自己的爱意,隐隐有以身相许的意态。食色者性也,照理说有个妙龄女子投怀送抱,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一来萧铭大仇未报,带上这一分牵挂便多了一分危险。非但对自己不利,甚至有可能连累了青雀。再者,在少年看来,这小妮子的年龄着实有些小了。虽说世家大族订婚的极早,多是十三四便许下了婚约,但真正完婚却也要等到二九年华了。那些真真切切十五六岁便嫁予人qi,甚至生下子女的,多是一些童养媳,从小寄居在别家屋檐下,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萧铭又不好直接向青雀挑明自己的态度,真是急煞人也。
清晨早起,穿戴好衣物,带着一柄横刀一个布褡裢,少年出门而去。他早打听到国子监的院试日期便是今天,只是怕小书童阿木担心,一直没对他说。国子监直接隶属于朝廷,由祭酒担任最高掌官,每年招收大周帝国各州郡考取的进士。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实际上国子监真正的作用是替大周帝国选拔修行界的好苗子,并由祭酒大人也就是夫子他老人家亲自指点栽培,以为子孙谋划身后事。
而萧铭要参加的这一级院试,当然便是指此。
萧铭回望了一眼四海客栈,深吸了一口气,轻踮了踮手中横刀,阔步而去。
......
......
国子监朱红色大门外,已聚集了数百考生。他们多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应家族族长的命令前往国子监参加院试。自打春秋国战后,世家便成了历朝历代统治阶层中最重要的基石。而世家之所以能够盛极不衰,靠的当然不是赌博,而是精心的谋划。
便拿科举来说,不管是文举还是武举,各大家族皆十分重视。便拿着每年及第中榜的名单念上一念,便能发现十之其九出自五姓七家,而寒门子弟能占上一成便是万幸。武举同样如此,每年兵部报备给各边镇节度使的校尉名单中有一大半都是大族子弟。这些人通过一代代的经营,可以说在军方已经形成根深蒂固的势力,许多边镇只知道世家之姓而不知天子之姓。这也是皇帝陛下为何要勒令整饬边军的缘由了。
不过说到底,最让各大家族在意的还是这国子监院试的结果。毕竟修行者个人的武力远胜于军士行伍,远的不说便说林清玄老道长,凭借一身浩然罡气大败西域联军,挽狂澜于既倒,实在是过于震撼。
虽说以一己之力对抗朝廷军队有些痴人说梦的意味,但若是修行到了解悟以上的境界,对抗几百的士卒还是不在话下的。世家大族为了保证家族的繁荣昌盛自然要有一两个大修行者守护,而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出大修行者,国子监便是最好的去处。
冬日寒风凌冽,这些世家子弟一大早便来到国子监外,等候的时间太久,无不冻得瑟缩龇牙,哭爹骂娘。
国子监正门守卫任达不屑的嗤了声,笑道:“便是这么一群酒囊饭袋也想入国子监修习仙术,真是笑煞人也。”
另一名守卫闻听此言大惊,拍了拍袍泽的臂膀提醒道:“你这不是在作死吗,这些人中说不定哪个便是宰相之子,尚书之孙,一句话便能在朝廷掀起轩然大波。随便拉出来一个,又岂是你我能得罪起的?”
任达啐出一口浓痰骂道:“许瘸子,你他娘的是不是个男人,他们不就是投胎好,有个好老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老任还就不怕这些在脂粉堆里长大的样子货,我就不信大周朝没有王法,任由他们胡来!”
“你小声点,哎......”许姓守卫赶忙上前捂住了自家兄弟的嘴巴:“你想去寻死,我可还想多活几日呢。”
正值此时,正门突然大开,一身着玄青色棉袍的男子踱步而出:“诸位,便随我来吧。”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众世家子闻听此言如蒙大赦,皆是兴高采烈的向前涌去。那身着玄青色棉袍的男子见这些人没有半分规制,不由蹙了蹙眉。
这些年后院再也没有出解悟境界的修行者,看来不是没有原因。夫子选中的苗子一年比一年差,便是他老人家倾力相授,这些家伙又能习得其中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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