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样替我着想,你知道吗,我是个女人,我之所以坚强,不是骨子里就天生的,是环境所逼,我别无选择,必须学会面对。可是你想过吗,一个女人,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看着这个男人为另外一个女人哭、为另外一个女人笑、甚至还为她去死,是什么感受?当那个女人不在了,她还要替她充当母亲的角色,又是什么感受?这些感受,再难承受,我都能熬过来,最不想承受的,做了别人孩子的母亲,却做不了孩子父亲的妻子,这种感受,天底下能有几个女人承受得来?”
“我知道我知道,夏云,可是你又想过没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如果拥有你是一种伤害,我宁可自己被自己折磨到死,也不要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但是你又想过吗,宇洋哥,在很多时候,活着比死去痛苦十万倍,想糊涂了,我还真愿意用有限的生命去换取短暂的快乐,哪怕做一只赴火的飞蛾。”
“夏云,你过来!“宇洋含情的脉脉的望着她。
她傻傻的向他迈近:“什么事?”
他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不肯松开……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坐在草地上玩耍的芷樱芷若稚嫩的声音惊扰了他们。
宇洋一把推开了她:“夏云,为了让孩子们不要再失去妈妈,为了让我不要再做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我不会成全你做赴火的飞蛾。”
“嗯,我错了,宇洋哥,现在我终于明白,无论多么伟大的爱情,和责任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们相互望着,笑着,不约而同的向孩子们走去,各自抱起了一个,举向头顶,摇着:“爸爸爱你,小芷若。“、“妈妈爱你,小芷樱。”
转眼间,他们迎来了荒岛上的第七个夏天,芷樱、芷若满了三岁,而他们,在荒岛上度过了整整六年。终于,他们盼来了经过荒岛的船只。
离开荒岛前,他说带着两孩子去到了那片樱桃林,他们把在山上摘来的野花,插在了阳芷低矮的坟头上,此时的坟头,早已长满了厚厚的一层杂草。
宇洋牵着芷樱和芷若,双膝跪在阳芷的坟前:“芷樱、芷若,跟爸爸一起跪下。”
“干嘛要跪?“芷樱问。
“是啊,跪着一点儿也不好玩。“芷若嘟囔着小嘴巴。
“因为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今天带你们来,是要向一个人,一个最亲、最爱你们的人道别的。”宇洋喉咙有些发硬。
“可是这里不就一个土堆吗,哪有什么人啊?”芷樱问。
“因为她死了,就埋在这土堆里。”夏云站在他们身后解释说。
“爸爸,她是谁?”芷若问。
“她是,她是你们的亲……“
“她是你们的亲阿姨,妈妈的亲妹妹!”夏云慌张的抢了宇洋的话。
宇洋顿了一下,闭上了嘴巴,他明白夏云的意思。
“阿姨她怎么死的?”芷樱问。
“阿姨有妈妈好看吗?”芷若也问。
“阿姨生病死的,阿姨比妈妈好看多了。“夏云泣不成声。
“哦……”两孩子异口同声,在她们幼小的心灵里,她们又能懂多少。
宇洋沉默了,他的泪却夺眶而出,洒在阳芷的坟前,在荒岛上留下了他最后的印记。
两个月后,海边的小城,五星级的酒店里灯光闪烁,宾客满坐,铺满鲜花的红地毯上,一个三十多岁、高大帅气、身着笔挺西服的富家少爷,春风满面的挽着一个比他矮一个脑袋、相貌平平、身着雪白婚纱的农家姑娘,慢慢走向婚姻的盛典,在他们的身后,两个美丽的小天使托着新娘长长的婚纱裙尾巴,快乐的脸上荡漾着无限的幸福。
“听说了吗,他们在荒岛上生活了六年,那两个小女孩是他们在荒岛上生的双胞胎。”
“嗯……早听说过了,能在荒岛上生存下来,还养了孩子,确实不容易。“
“你看看这一对新人,一高一矮、一俊一丑、一富一穷,实在是……实在是太不般配了。”
“这就叫真爱,叫有缘分。”
“什么狗屁真爱,狗屁缘分,荒岛上就一男一女,共同生活了六年,别说是人,牲畜也会……呵呵。“
“也是啊,这高家少爷也太重情重义了,这样的女人都能娶。”
“可能是看在替他生养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吧,不娶说不过去,娶了又心有不甘。”
“替他生养了孩子是没错,但他高家那么有钱,打发她一大笔,再另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不是两全齐美吗?”
“话是没错,可是做人得讲点良心啊,想想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一定共过不少患难!”
“是啊,不过你看看,他们的女儿多俊俏呀,你说说,那么丑的女人怎么会生出天使一样的女儿来。“
“谁知道呢,也许只遗传了男方的优点吧。”
“造孽啊,是要还的!”
“这就是奇缘,爱在无人岛,情伴天涯路,他们之间,是真爱。“
“谁知道呢,既然他们都选择了结婚,那么我们只能是祝福了。”
隆重的婚礼开始了,牧师站在殿堂上宣读古老的誓言,当高宇洋大声地喊出了“我愿意!”,林夏云的眼泪夺眶而出,因为这一句“我愿意”,是她用六年,二千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的辛酸苦痛换来的,她的眼泪,是苦水化着的美酒。
音乐响起来,是林夏云亲笔撰写的《爱在无人岛》。
…………,爱在无人岛,我的心期盼那飘荡的帆船能靠岸,承载你我所有的缱绻,扬起生命的风帆,驶向幸福的彼岸;爱在无人岛,我的情深埋在那片辽阔的海,在海枯石烂之前不会灭,死亡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