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我们忍了这么久,原来你还没有睡觉!要不,一起来玩得了!”
“流氓!你想得倒美!快一点!”又传来一个女声。
谢曼可若无其事的样子,闭起眼睛假装睡觉。
吴见胜知道她没有睡,因为她的胸脯还是跳得有点快,隔壁的声音的确有一点大,床都开始撞墙了。
吴见胜继续说:“姐你有没有考虑过来南方发展,南方也有很多机会的。我们读高中那一会就有“炒鸡女音”这样的选秀节目啦,陈杰德还拿到什么赛区50强,不过他参加的是男生的选秀。”
谢曼可好像不怎么感兴趣,没有什么反应。她应该是对这种选秀失去信心了吧?她应该吃过不少潜规则的亏。她在北京这些年,混得并不好,有时候只是纯粹为了付得起房租而工作,为了活着而活着。
吴见胜又说:“陈杰德现在还是一个人……”
吴见胜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她心里果然还是有陈杰德的,于是接着说:“他原本是打算毕业以后和你开一个琴行,既可以卖乐器,也可以教教孩子们学琴。现在我们那边可多小孩学琴了……”
吴见胜再看她的脸时,她的眼睛红了。
第二天,谢曼可给了一张类似北漂公寓这样的北漂聚居地清单给他,说:“一般来北京长期治病的人,也会来这些地方租住的,都住不起酒店的,交得起长期的高额医药费就不错了。”
吴见胜告别谢曼可,便一幢一幢找起来。
突然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女人把吴见胜叫住了:“小伙子,租房子吗?看你这么帅,给你打个折!”
吴见胜不好直接说找人,那样搞不好就直接被人辇走了,只好说:“嗯!”
那女人说:“我这半个月前刚好有一户人搬走了,这才空出一间房来。这北京城房子是寸土万金啊,要不是我这段时间出国旅游了,也不会空置到现在,今天你运气好,被你遇上了。”
吴见胜没心意听这些,只是想快点跟她看一下房子然后说不适合,然后就可以安全脱身了。
那包租婆推开了房门,眼前看到的房子和之前在谢曼可那边的并无二样,只是这间刚刚搬过家,稍有些乱。
包租婆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纸皮箱,脸上堆出了尴尬 的笑意:“刚刚搬过家是这样的,我这可不包搞卫生的。”
吴见胜顺着包租婆脚踢的那只纸皮箱望去,里面竟然有一本病历。他赶紧冲过来,捡起来一看,这病历本封面竟然写着王怡然。没错,字迹一模一样,绝对是她自己亲笔写的,她的字如她的人一样清秀,让人过目不忘。
包租婆问他到底租不租,吴见胜反倒问她,上一轮租客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推走,搬去哪了……
由于太激动,吴见胜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到包租婆一脸懵逼,说:“你租不租拉到,别净问些没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见胜求她告诉他上一租客的联系方式,可那包租婆也不知道他是来寻仇的还是干嘛的,并不想惹事生非,反正她的房子又不愁租,于是把吴见胜赶走了,说:“本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不租了,送客!”
吴见胜赶紧记住了这一幢房子的地址然后走了。他可没本事在这里租房了,押三付一,一下子要交8000元,那他以后就得天天吃土喝西北风!
吴见胜打开病历本仔细一看,这诊断用药日期大半个月前就停了,难怪他那些天在医院天天转来转去怎么也遇不到他们,原来他们没来医院了。但是,他除了日期看得懂以外,其他的内容完全看不懂,病历本的草字如天书。
他紧要拿出手机拍照,通过彩信传给了杨小帆,希望学医的她看得懂。可是他等了好久也不见杨小帆回复。也许他等得并不久,只是他急了,所以觉得等了好久。他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她已经……所以料理了后事,他的爸爸妈妈才走的?
吴见胜越想天空越灰暗。就在他万念俱灰时,杨小帆回短信说:“王怡然做了扩大切除手术,手术应该是成功的,因为后面那些处方是辅助性治疗。”
谢天谢地。
他们搬走了就应该回老家了吧?不回老家能去哪里呢?吴见胜给谢曼可发了个短信,说他找到线索了,要离开北京了。后来,他又发了一条短信:“盛情邀请学姐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其实他这是替陈杰德邀请的。
谢曼可回了一条短信:“皇天不负有情人,祝你们早日重聚团圆。麻烦你替我保密在北京的事情,等桅子花开之时,我再考虑回不回学校。”
吴见胜知道,她应该是还没有考虑好。离开北京,可能意味着要放弃她的初心。虽说去哪都一样能追梦,但毕竟有些地方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星空,不一样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