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开学周就这样勿勿忙忙的过去了。
学校又恢复了往常紧张的团体操训练当中去。食堂里的电视机不再有新闻和电视剧播出,播出的全是团体操的分解动作演示;课后也不再有音乐点播节目,空中一直循环播放的是《在希望的田里上》和《大丰收》;老师上课前也不再是老生常谈的那一句“预习了吗?”而是“同学们都练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谁先发现的,校园里一夜之间挂起了“掉皮掉肉不掉队,流泪流汗留功名”等往死里打鸡血的标语,学校门口的电子公告屏更是挂出了倒计时:“离全国农运会开幕式文艺汇演倒数:第30天。”更变态的是,学校宣布:国庆节只当天放假,其他时间全部在校排练、排练、排练。
吴见胜与杨小帆还是天天在操场上眉来眼去地表演着福哥与喜妹,忙得不可开交。王怡然在场边上,与其他几个替补演员貌合神离地跟着练,虽然手舞足蹈却是节奏全无。她的眼睛不曾离开过那只青蛙半步,一直盯着他,也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感觉就像在封建社会里,正室生不出儿子,只好娶个小妾回来帮自已生,既盼他们赶快生儿子完事,却又看不得他们那辣眼睛的亲密动作。
而李莫白则是那种盯上别人家俏老婆的纨绔子弟,天天故意路过练操场,趁吴见胜防守空虚之机,不时“调戏”一下王怡然,经常送一点小礼物、送一束花之类的。
国庆之后,根据农运会开幕式文艺汇演筹委会的安排,在正式表演场馆进行第一次全员无道具彩排,包括省城的所有参演高校、市里参演的其他中小学和职业学校。
第一次全员彩排的前一天,校长特地发表了重要讲话,号召大家要以战时的状态来迎接这一次大考,并强调:只要有一个人跑错位,全员重新再来一遍。
彩排那天,大家一去饭堂就觉得不对劲:竟然不用打卡,吃霸王早餐,豆浆任喝,包子任吃,有一种吃饱喝足上战场的感觉。
主教楼的出发集合地点,早早就排满了旅游大巴,车辆统一编了100多个号码,一辆接着一辆,一直排到了校外的桥边。
吴见胜他们上了车,缓缓驶出了校门。大街两旁的商铺窗明几净,道路井然有序,街道上方的宣传标语一幅接一幅迎面而来,这真是整个岭北市全民动员,举全省之力办的一件天大的事啊!
听跟车的老师讲,届时国家领导人将出席农运会的开幕式,开幕式的表演将在国家电视台进行直播,所有人的名字都将被历史铭记。
通往农运会开幕式主场馆的主干路口实行了临时交通管制,四处有武警和交警在值勤。有一道路被临时改成了演员大巴和物资车辆的停放点,停好的车辆排在路两边,一眼看不到头。一些早到的单位正在路边集结队伍,等候列队进场。
所有的领队老师下车后,都掏出了统一配备的无线电话,不同学校分配了不同的频道,以免串线。
不知道场馆里面战况如何,只听得见一个女高声与表演音乐轮翻争夺制空权,一会儿女高音叽哩呱啦说一通,一会儿表演音乐匆匆忙忙播一段。场外的队伍,隔几十分钟就放进去一波。岭北大学的表演方阵一直等到将近上午十一点才进场。
进了场馆才发现,原来每一个入口几乎都站满了候场的演员,他们都是友军,但是不知道什么番号,只知道音乐一响起来就得玩命冲出去,按照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动作跑到自己的定位点。有的演员方向感差一点,在人群里晕头转向,完全找不到东南西北。
吴见胜他们的方阵在一楼候场。当《在希望的田野上》响起的时候,他们和前面的队伍一样,一阵乱冲,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战斗位置,然后空气中的女高音又是一轮轰炸:“那个穿红色衣服的,还有那个穿黑裤子的,你们是来谈恋爱的还是来散步的?还有那个染头发的,你的点位找到了没有……”
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午后。为了节省更多的彩排时间,午餐由中式快餐直接改成了面包和矿泉水。女高声由彩排时骂人的霸气,切换成哄人的温柔,给场上疲惫不堪的乌合之众不断打鸡血、不停喂心灵鸡汤。
王怡然作为替补,在外场待命却并没有轻松多少,该晒的阳光一缕也没有少晒,该吃的灰一粒也没有少吃。
由于首次合练的效果不太好,晚饭过后,组委会的领导决定晚上再排一次。
场馆里,各种灯光全开,好像一个巨大的烤箱,里面成千上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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