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有一丈七八尺高,看厚度,上头应该是能够站人的。因为闻安臣瞧见,有家丁在墙上很是随意的走来走去,四处巡视,若是这墙体太薄的话,他们不可能走在上面这般轻松,他推测这墙体起码两三尺厚是有了。
田庄的大门儿,修建了一个门楼,都是用砖石修建而成,上面的浮雕等等,非常之精美,这哪像是一个田庄?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居住的宅院!
由此也可见,这张家的财力实力,着实是非常之雄厚,若不然的话,这田庄也不可能建成这个样子。
毕竟是田庄,说白了就是给佃户们居住的这么一个村落,你既可以修得很遮奢很豪华,很雄伟很壮观,也可以只是在周围用一圈儿木头篱笆圈一圈就算完事。
但看张家这样子,还真是有点儿有钱花不出去的意思了。
而且闻安臣看见,这田庄后面,有茂密的树林出现在高处,看起来比平地起码要高出三四丈的样子。他推测了一下,张家哪怕财力再雄厚,应该也是没实力垒砌出一个三四丈高的假山的,这应该是直接就把一座小丘陵,给圈进田庄里面了。
这可是有点儿了不得,算是大手笔呀!
闻安臣很清楚,像是这种田庄,如果里面要把类似于丘陵野树这样的野趣给扩进去的话,造价会提高何止一倍?
因为要把这些东西扩进去,不仅是简简单单的括进去那么容易,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改造等等,否则,天然是够天然了,但人呆在那儿却是不那么舒服。
闻安臣带人到了田庄门口。
田庄大门紧闭,而田庄门口则是有数名家丁站在哪里,斜着眼儿,面色不善的看着闻安臣。
“你是何人?”其中一个家丁喝道。
闻安臣盯着他,冷冷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把你主子叫出来!”
那家丁听完这话,却是丝毫也不畏惧,斜着眼看着闻安臣,忽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而后对着旁边另外几个家丁道:“看啊,看啊,哈哈!又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
他说着便搓了搓手掌,冲着闻安臣冷笑道:“现在大爷给你俩选择,第一,给我磕两个响头,我就让你滚蛋,第二,让我打断双腿扔出去。”
闻安臣自然是有官服的,但问题是,他在外面测量土地的时候,穿着官服诸多不便,所以他身上只是简简单单的穿了一件外袍,活动也方便也不怕脏,这些家丁们根本不认得他,一看他的打扮,再看看他的年纪,就不觉得他是有多么有身份的人,只以为也是衙门里过来的一个普通书吏或是衙役。
他们猜测了闻安臣的身份之后,压根儿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要知道,方才被他们暴打一顿的人里头,据说可是有一位州衙刑房中颇有身份之人。
他们连那个人都打了,眼前这个人又算是什么东西?
而且方才孙少锵带来的人比较多,多半都已经被打伤,这一次闻安臣就只带了两三个人过来,他们一看闻安臣这边人这么少,就更是嚣张跋扈,毫无顾忌。有的家丁甚至搓着拳头,已经准备上前动手了。
闻安臣冷冷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厉声喝道:“还想动手打本官是吧?好,你就打吧,往这儿打!本官倒是要看看,我堂堂秦州典史,朝廷命官,若是辱没于你这等小人之手,朝廷会怎么处置你!你的主子会怎么处置你!”
“什么?你是秦州典史?你是闻安臣闻大人?”
那家丁听了这句话之后,顿时脸色巨变,高声叫道。
“我就是秦州典史闻安臣!”闻安臣盯着他冷声道。
他踏前一步,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高声道:“你不是要收拾本官吗?你不是要打断本官的腿吗?来吧,本官在这儿等着!”
那家丁脸色惨白,手足无措浑身颤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安臣的大名,整个秦州有几个人没有听说过?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也知道这位秦州典史大人何等的有名气,同时也是何等的有手腕儿,有能力,下手又是何等凶狠。他虽然地位不高,接触到高层次的人有限,但市井之中也都流传着许多关于闻安臣的传闻,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说他下手狠辣,但凡是得罪过他的,几乎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而且这还不是传言,而是事实,有理有据,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自从闻安臣来到秦州之后,但凡是跟他作对的,最后要么死了,要么下了大狱,反正都没什么好下场。很多人仔细一想,顿时悚然而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