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时候,那会儿的张玉琳是不自信的,迷茫的,甚至是有些畏惧的。这一点,从她的神情动作上就能体现出来。当时的她做什么都显得颇为局促,很没有信心。而现在的她,施施然的端坐在那里,神情淡淡的瞧着面前的那几个账房先生,一言不发,但却是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
这些个账房先生还有伙计们,都对她很是尊重,无人敢于冒犯。
现在的她坐在这里,面对着这些顾客,这些伙计,没有丝毫的拘束,落落大方。而同时,身上又是自然带着一股气势与威严,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小觑。
闻安臣知道,张玉琳,可说是已经历练出来了。
同时,他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现在的张玉琳,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张玉琳吗?而张玉琳她,还和数月之前一般无二吗?
都说不忘初心,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到呢?
闻安臣摇了摇头,将这份想法从大脑中驱逐出去。
而此时,张玉琳也瞧见了他,看到闻安臣之后,张玉琳如红菱般的小嘴儿,立刻便张圆了,脸上露出极大的惊喜之色,几乎要忍不住要喊出声来。
闻安臣赶紧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张玉琳会意,冲着闻安臣点点头。
闻安臣笑了笑,径直上了二楼。二楼也是做买卖做生意的,上面也摆了许多丝绸,不过比起一楼来可就要少得多了。相应的,二楼的顾客也少得多,但是,但凡是能上二楼来的,多半都是有些身家的。因为二楼这些丝绸的种类样式虽然少,但却都是非常昂贵的。
如果说一楼卖的大部分都是各类布匹的话,那么二楼就全部都是绫罗绸缎,昂贵者,一匹之价格甚至可以达到数十两白银。等闲人家,那可是根本买不起的。
闻安臣上了二楼,装作挑选绸缎的样子,慢慢接近了一道门。
这道门,高只有六尺,宽不过二尺,很小,也不大起眼,门外头悬着一道帘子。
闻安臣趁着其他客人不注意,推开门,一闪身便钻了进去。门后面是一个小房间,这房间并不算很大,大约只有一丈方圆。房间内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榻、一个梳妆台、一把椅子而已,里面的东西也都不算是多么名贵,但收拾得很整洁、很干净,甚至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
这里,便是张玉琳林这个大掌柜的日常休息的所在。
张玉琳是天天都要守在这店里,一天到晚都要待在这儿,打烊了之后,才能回到她住的地方,但她白天也会疲累,于是闻安臣便专门在这儿给她弄了一间小屋,让她中午过来睡一会儿,休息一段时间。
床不大,要容纳两人只怕都难,此时床上铺着被褥,背面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交颈的鸳鸯,带着几分喜庆。在墙角处,有一个铜暖炉,散发出来的热量让这屋子里头暖融融的。
不知道怎么的,闻安臣忽然觉得有些疲累有点儿犯困。他脱了外袍,直接便躺在了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眯着眼睛舒服的叹了口气。这里虽然不是他家,但躺在这张床上,他却感觉很是安心,舒服得紧。
躺了一会儿之后,闻安臣竟然觉得有点睡意了,差点就想这么昏昏睡去。
而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张玉琳走了进来。她一进来便瞧见闻安臣正四仰八叉,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眯着眼,似乎表情很是享受。
瞧见这一幕,张玉琳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她轻轻地将门掩上,轻轻的走在床边,整个人都蹑手蹑脚的,似乎是生怕惊动了闻安臣。
他走到床边,低下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而就在此时,闻安臣忽然睁开眼睛,一伸手,便将张玉琳揽在怀中,张玉琳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往下一斜,倒在了闻安臣的怀里。
美人如玉,佳人在怀,闻安臣轻轻亲了她耳朵一下,低声笑道:“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从年前到现在,中间他就来过一次,没办法,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而且这段时间,又不用去衙门当值,他若是频频外出,太频繁的话,说不得也会引起谢韶韵的怀疑。
“想,我一直都想。”
张玉琳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抬起头来,痴痴的瞧着闻安臣,忽然一低头,便吻在了闻安臣的唇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