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闻安臣当了秦州典史,她身上穿的还是粗布衣服。闻安臣为此说了她好几次,谢韶韵当时笑吟吟的答应下来,事后却是不听。
这次还是闻安臣背着她,去成衣铺子里给他买了一套名贵皮裘,回来亲手替她换上,谢韶韵这才肯穿。
三人出来之后,陈季、陈仲、陈叔三兄弟也跟着出来了,这次闻安臣是要带谢韶韵和赵长宁去逛街,而陈家这三兄弟则是要跟随去保护的。陈博则是主动要求留在家中守着,毕竟家里这么大,重要东西这么多,总归不能一个人都不在。
昨天闻安臣一说起这个事儿来的时候,赵长宁和铃铛都非常兴奋,吵吵嚷嚷着一定要去,谢韶韵泽是有点害羞,不大想去,但硬是被闻安臣被拉来,也是不得不去了。闻安臣当时就说了,你要不去,那我们就都不去了。谢韶韵一听这话,生怕闻安臣生气,自然就老老实实的跟着。
赵长宁和铃铛都露着脸,而谢韶韵脸上则是着了一层面纱。她是那种很害羞的人,等闲不愿意见外人,这次被闻安臣逼得出来,脸上便蒙上面纱了,显然是不愿意让人瞧见自己的真容。
出了门之后,赵长宁看了谢韶韵一眼,忽然凑到她跟前去,很是促狭地将她的面纱给掀起来一下,然后往她脸上狠狠的盯了一眼、谢韶韵被她的袭击搞得有些猝不及防,不由得一声惊叫,往后退了一步,面纱差点让赵长宁给扯下来。
赵长宁咯咯一笑:“谢家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蒙什么面纱嘛?多好看啊!若是蒙上面纱,岂不是如明珠蒙尘一般,多可惜?”
她跟闻安臣和谢韶韵都是极熟了的,谢韶韵更是把她看作自己调皮的妹妹,两人关系极好,便是开这种玩笑也是无碍的。谢韶韵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脑袋,看着她,也不说话,眼神宠溺得宛如一个看着自家调皮妹妹的大姐姐。赵长宁最是受不了她这种眼神,差点就要腻在她怀里撒娇了。
而且还可以顺便感受一下她高耸的胸脯。
闻安臣瞪了她一眼:“好了,好了,赶紧的,咱们赶紧出发,下午还得回来煎炸东西呢!这眼瞅着要过年了,咱家东西还一样都没炸呢!”
赵长宁却是一点儿都不怕他,毫不示弱地顶嘴道:“还不是你!若是你不在衙门当差,而是天天在家里,那些东西早就炸出来了,还不是因为你忙?”
面对赵长宁的强词夺理,便是闻安臣也只能败退,苦笑一声,摆摆手,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走,咱们赶紧出发行了吧?”
赵长宁很是得意地一笑,扬起了下巴,左手拉着谢韶韵,右手拉着铃铛,跟在闻安臣后面往前走。
陈季兄弟三人却并不是简单的跟在他们身后,而是围在他们四个人周围,有在前的,有在中间的,有在后面的,眼神很是警戒地扫视着四周。今年过年,闻安臣每人给他们封了一个大红包,还一人送了一件崭新的缎子衣服,不过三人都没舍得穿,还是穿着他们素日里穿的旧衣服,他们腰间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塞了兵器。
这会儿人忒多,三人都不敢怠慢,若是闻安臣真的出了什么情况的话,抛开闻安臣跟他们的感情不论,他们一是在杨大人那里无法交代,二来他们自身的前程,那本来光辉的前途也要没了。
很快,一行人便是到了此时秦州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瞧见此时这等繁华景象,瞧见路边那些新奇的东西,赵长宁便兴奋得不得了,发一声喊,快步从闻安臣身边越过去,一头就扎进了这满街的繁荣之中。
闻安臣生怕她出什么事儿,赶紧带人跟了上去。
于是乎,这一行人的主导者,便从闻安臣变成了赵长宁,基本上是赵长宁去哪儿,闻安臣就跟着去哪儿。而赵长宁的兴趣,显然是极其广泛的,她几乎在许多地方都要停一停看一看。卖糖葫芦的那儿,她要买几支糖葫芦,然后回来给铃铛和谢韶韵各拿一只,当然是没有闻安臣的份儿了。那些江湖卖艺的,杂耍的,她也要看一看。有那吞铁剑的,胸口碎大石的,她更是在旁边跳着脚的叫好,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毕竟,这么活泼的女子,并且敢这么着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也着实是不多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