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在秦虎旁边跪着的,赫然正是秦州州衙大牢牢头儿孙阿七,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秦州州衙大牢前任牢头儿。就在闻安臣将秦虎等人抓捕归案带回州衙之时,黎城立刻派人闯到孙阿七家中将他抓了过来。
当时,孙阿七还正在睡觉呢,却没料到祸从天降,被人破门而如,直接从暖暖和和的被窝里给拽了出来,五花大绑带到衙门里头。他一开始还大声喊冤枉,等他被带上大堂,瞧见跪在那里的秦虎,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当时便便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这会儿黎澄要审他,孙阿七旁边的衙役便把他口中的破布给拿了出来,孙阿七立刻连连磕头,哀嚎道:“知州老爷,知州大老爷,饶小的一命啊!小的一时糊涂饶,饶小的一命啊!”
他跪在地上痛哭哀求,若是这会儿他能活动自如,只怕此刻已经磕头如捣蒜了。
“到底饶不饶你,本官说了不算,朝廷律例说了算,大明律说了算!”
黎城冷笑道:“你把你干的那些破事儿都交代一遍,说不得能让你少受点罪,衙门里头的手段,你当是知道的。”
孙阿七抬头一看,顿时便瞧见几个衙役不怀好意地瞧着自己,摩拳擦掌似乎要在自己身上好好的摆弄整治一番。他顿时心里打了个哆嗦,他当牢头儿当了不少年,跟州衙中许多人都结下了梁子,尤其是跟快班众人,关系更是不好。主要原因就是他跟卓安平关系很差,卓安平看不惯他的为人,他也老是在背后骂卓安平假惺惺、伪君子。
现在若是落到卓安平这些手下手里,那可是有的罪受了。
在衙门里待了这么多年,对他们的手段,孙阿七可是清楚得很。别说是他们了,就说自己在大牢中整治犯人的那些手段,又岂是一个花样百出所能形容的?
其实方才瞧见秦虎被打成那个样子,他心里边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与其生不如死被狠狠地折腾一顿之后再交代,还不如现在赶紧交代了呢!
他赶紧道:“小的交代,小的全都交代。”
审问他的时候,就不用闻安臣亲自出马了,其他的刑房书吏也是可以替他做这些事的。其实这会儿在大堂之上,需要刑房中人做的事情并不多,不过便是找出卷宗,而后宣读而已,甚至连记录都不需要,因为在大堂设有专门的书记官在记录。
闻安臣退了下来,和卓安平站在一块儿,瞧见孙阿七在那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都细细地交代了一遍,卓安平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这厮。”
卓安平嘴角微微一瞥:“平日里瞧着凶狠的紧,没想到却是如此懦弱无担当。”
闻安臣笑道:“他若是勇气,咱们的差事不就不好办了么?”
卓安平低低一笑:“这话说的有意思。”
大约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孙阿七才把他干那些破事都交代完毕,他做过的事儿可是不少,不过好歹手上没沾过人命,就要看黎澄是怎么一个计较了。黎澄若要杀他,他必然性命不保,黎城若要保他,便可以将他的罪行略略描述的轻一些,如此孙阿七自然能捞一条性命,但也逃不过一个充军流放的下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