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似乎能滴出水儿来一般。我瞧着,她也是憋得狠了。”
“然后呢?”闻安臣适时接了一句。
“然后啊……”周仪接着道:“又过了几日,柜上攒了不少金银首饰,于是我便把王十六叫过来,让他帮我看看,并且吩咐柜上的伙计,无论如何要把他强留下来起码一个时辰。安排完这些,我故意抻了抻,又在铺子里跟王十六说了好久的话,才寻了个由头儿出来,去了王十六的院子。”
“那会儿,天已经黑了,王十六的铺子已经关了。他这人其实很警觉的,只要是他临近晚上的时候出去,就会关了铺子,也不让杨氏出门儿。咱们那块儿,你也知道,素日里繁华的紧,虽是晚上,却也有不少酒楼妓寨亮着灯。但那几日,官府却是查宵禁查的极严格,到了晚上,街上就没人,安静异常。”
闻安臣忽然追问道:“你可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
“我记得很清楚,是戌正时分。”周信道:“当时去之前,我还估摸了一下,王十六最少也还得有一个多时辰才能回去,时间足够了。”
闻安臣点点头,没再说话。
戌正时分,也就是晚上八点。当时正是冬天,天黑的早,八点,确实外面天黑透了。
周信接着道:“我摸到王十六家门前,一推门,喝,门只是虚掩着,没关,一推就开了。我当时心里就乐了,原来杨氏这小浪蹄子也受不了了,这还给我留了门儿呢!我推门进去,两步就过了院子,堂屋的门,也是一推就开。”
“堂屋里头没点上烛火,推门进去,什么都看不见,我摸索着往内间儿走,口中还唤那杨氏,结果也无人答应。我当时给冲昏了头,心里只盼着待会儿好好云雨一番,因此许多东西根本就没多想,当时就该想到不对了,但可惜啊,这会儿后悔也没用了。”
“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害羞,不敢点灯,也不敢应答,便小心的往床上摸去。终于摸到床边儿上了,再往上一摸,便摸到了两条腿子,黑夜里看不大见,但能感觉到,喝,这腿子真滑啊,跟摸着上等的丝绸一般。只可惜没点灯,看不见是何等样的白。然后我一路向上摸去,结果一直摸到腿心儿,都是毫无阻塞。当时我好是欢喜,道这小娘子早就准备好了,为了迎我,连衣服都脱了。这话叫什么来着?对,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闻安臣沉默不语,并不接话。
“但是她身子是那般冰凉,也一动都不动,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可惜啊,当初色迷了心窍,什么都想不到了。”
“我手往上伸,想抱着她脑袋香个嘴儿,结果手一捞,捞了个空。我还纳闷儿呢,又一捞,结果还是捞不到。我伸手摸去,结果只摸到了她的脖子,脖子上头……没有了!她的脑袋,没有了!我摸到了一手的粘稠,当时我瞬间明白过来了,那是血啊!”
“杨氏,被人杀了!”
说到这里,周信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