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闻安臣之前猜的那般,是为了嫁祸。
人证物证口供俱在,至此,案子水落石出。
不过是三两日的时间,消息便是传遍了三屯营,百姓们都是津津乐道,街头巷尾谈论的很是不少。若是曹一夔不是直奔总镇府而来,而是在客栈里住上几日的话,就肯定会听说这事儿了。
闻安臣处理这个案子的手法,简单直接,但是却精准有效。
曹一夔一阵默然。
他绝对没想到,案子竟然破得这么快,而且已经结案了。
如果这个案子还在查的过程中,那么他还能从中干预,完成张四维说的那些事情。但现在已经结案了,想要把结论推翻,再重新审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而且,他看闻安臣的证据这般充分,那公子连口供都画押了,裁缝也在,孝服也在,人证物证都是齐全,这个案子想要翻过来,那真是难如登天。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这个消息已经在三屯营传开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行商们传到别的地方去,京师自然也会知道。
消息传开,那就更不好弄了。曹一夔觉得,消息之所以传得这么快,肯定有人在背后推动。
不过他还真是猜错了。
消息传得快,除了这案子本身很离奇之外,这破案的过程也很有传奇色彩。先是戚大帅被人堵在总镇府门口告状,而后一个外地来的带着民夫来蓟镇修城墙的小吏把案子给破了,这事儿本身就很有意思了。
此时曹一夔心情很复杂,但在他心底深处,却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竟有些解脱的轻松感。
本来这次来做这种事,他就不是很情愿,是为了报效张四维的恩情才来的,本心里是很抵触的。而此时,情况有了变化,案子已经结了,消息还传开了,这就不好弄了。他也顺理成章的告诉自己:“不是我不做,而是却是没法儿做了。”
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良久之后,他苦叹一声。蓟镇的差事办不好了,还是尽快回京复命的好,但是回去之前,他还打算去天津卫一趟。表面的原因自然是:打着去海河那边儿走一趟的名义出京的,不好不去,不然惹人生疑。其实真实原因则是:他想晚点儿回京城,免得张四维再逼着他来蓟镇,等这件事儿板上钉钉了再回去,张四维自然不能再逼他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打算见一个人。
“曹大人要见闻安臣?”
戚继光挑了挑眉毛,问道。
“是!”曹一夔点点头:“下官对此人颇为好奇,欲要一见。”
“那也好办。”戚继光道:“戚金跟他很熟,便让戚金带着你走一遭吧!”
曹一夔道谢,而后便告辞,随着戚金,两人出了总镇府。
戚继光瞧着他的背影,神色逐渐转冷,曹一夔此次出京的前后情况,他已经派人去查了,过不了几日就有结果。
戚金带着曹一夔出了三屯营,一直走到修建西城墙的地界儿,沿着在建的西城墙往北走了走,他便是朝着一人招呼道:“闻兄弟,这边来,这边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