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菱心头重重一跳,“我一个六品官员的女儿,对王爷能有什么助力?这分明可笑。”
时云起也不拐弯抹角,“恐是晋王殿下误会了什么,分不清谁才是他要找的有缘人,便想全都娶了。”
魏采菱此时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时安夏。
在经过今夜灯谜闯关后,她从心底里觉得,晋王殿下配不上侯府这位看起来心思深沉却善良的好姑娘。
那晋王殿下虽然外表人模狗样,但实则是个蠢的。答不出灯谜就算了,竟然还作弊。
作弊也就算了,哪有人背题只背答案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他了。
魏采菱挺了挺背脊,仰起头问,“可是需要采菱做点什么吗?”
在她想来,以时安夏那样聪慧的人,自是同样瞧不上晋王殿下。
既然两人都是目标,是不是必须先牺牲一人再作打算?她年长些,家世又低,自然得顶在前头。
时云起知她想岔了,“我妹妹尚未及笄,还有时间周旋。倒是魏姑娘你的亲事,如今迫在眉睫。”
魏采菱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在男子干净如玉的脸上,但觉心头一热,一种被呵护的喜悦突然就盈了满眼。
为时家两兄妹往日的种种恩情,她本来已经做好了顶在前头的心理准备。
可男子话里话外,却全是对她的担忧。
魏采菱忍不住问,“时公子觉得我该如何脱困为好?”
时云起捏了一把拳头,感觉手心在冒汗。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耳朵根都红透了,“魏姑娘,如果……你同意,我想,求我母亲这两日就去魏府向你提亲。如此一来,困局立破。”
魏采菱的脸颊也烧得通红,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捏皱了。
她曾在梦里经历过比现在糟糕十倍百倍的情形,闻言反倒渐渐平静下来。
有些问题她必得问清楚,“时公子是因为想帮采菱脱困才要提亲的?”
她以为他会想很久,但少年目光虽羞涩,却坚定而温暖,立刻就回答了她的疑惑,“不是。我本想着,待春闱金榜题名再让母亲去魏府提亲……”
“你就不怕那时我父亲母亲已为我议亲?”魏采菱得了想要的答案,心里满满的松快。
时云起望着她的笑脸,眉眼也跟着弯起来,“不会这么快吧?”
魏采菱只觉心里住了一只小鹿,莞尔间避而不答,“那……采菱这就回家了。我哥哥和小娉婷还在路口的马车里等我呢。”
时云起鼻腔“嗯”了一声,望着她转身的背影,如愿以偿的喜悦从滚烫的胸膛蔓延到舌尖,“那我回去就跟母亲说了。”
魏采菱羞得满面通红,本来极怕冷的身子,也变得暖和。
她没回头,但声音却传进他耳里,“采菱在家等你来提亲……”
彼时,时安夏已到家了。
刚下马车,就被守在门口的木蓝叫住,“安夏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我们夫人等您半天了。”
“发生什么事了?”时安夏抬眼望着侯府门口的大红喜庆灯笼,不疾不徐地问。
木蓝提着灯笼为姑娘照亮,“今日大姑奶奶从汇州带着表少爷和表小姐回侯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