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总是逃避的好上一些。
夏冬雪攥着手指,咬着下唇,小声道:“我想问世子爷……不,现在应该算北陵侯了,你,你今生打算娶几个妻子。”
隋么寒脑子一懵,直言道:“这个……我从未想过。”话说在没有夏冬雪之前,他连娶媳妇这事儿都没有计量过。
夏冬雪下定决定,坦白的问道:“比如侯爷曾经和宁国公家定下的婚事,若是宁家七姑娘没有病逝,此时已经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你要再倾心于我,岂不是要纳我为侧室?”
隋么寒有点绕不过弯,但是想到纳夏冬雪为侧室,立刻摇摇头,说:“你只能是我的嫡妻。”
夏冬雪被看他的郑重弄的满脸通红,喃喃道:“是啊,如今宁家小姐早就逝了,你此时要娶我,自然是正妻,只是要是将来呢?你看上了别人,是否也要休了我,娶那人为妻。”
隋么寒大概缕清楚了夏冬雪的意思,一时间觉得十分好笑,道:“能娶你入门便废了我极大心思了,你从来不肯应承于我,闹了半天是担心我日后再倾心于他人?”隋么寒不知道为什么,夏冬雪的这个担心让他甚是欢愉,如若一点都不在乎他的话,又何苦有此挂心。
夏冬雪好像被人看透了心思,一时间特别恼怒,说:“你身居此职,就算不想主动寻了他人,就没人将别人送与你,讨好你吗?你是否又会为了不管什么目的,不得不纳妾呢?”
隋么寒见夏冬雪似乎十分介意,一张白里透红好像大苹果似的脸蛋气的鼓鼓的,急忙正色道:“我若是那般任由人摆布的人,又怎么会追着姑娘跑到此处,更不会都一把年纪了,尚未定亲呢。”
夏冬雪见他自谦,想着也对,隋么寒这岁数,真的已经很大了,不由得脸上缓了几分忧郁,又追问道:“那如果是不得不纳妾的情况呢?”
隋么寒皱眉,疑惑道:“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夏冬雪见他不明所以,一咬牙,一跺脚,索性都说到了这般地步,她也就豁出去了,小声道:“比如说我无所出……”
“额……”隋么寒脸色一怔,右手忍不住摸了摸夏冬雪不太高兴的额头,安抚片刻,说:“我相信我们不会那般倒霉的,所以这个……嗯,不可能。”
夏冬雪见他那般框定,原本想继续追问下去,却有些不好意思,道:“反正是你自己也无法确定了吧,好,我明白了!”
什么就她明白了……隋么寒咧嘴一笑,急忙宽慰夏冬雪。如今他只要确定了对方不讨厌他便足够了,而且现在看来,夏家大姑娘对他应该不是一点没有感觉,于是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低下头,嘴巴附在夏冬雪的耳边,轻声道:“我以生命保证,绝不负你。”
夏冬雪身子一僵,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她那过于防备的堡垒,似乎被这人攻破了。
“走,我送你回去,省的你家丫鬟醒了,见你不在,再吵吵起来。”他说话变得没有最初那般紧张,双手一拉,一下子就将夏冬雪抱了起来,似乎是确定了夏冬雪的心思,隋大少爷在做事情方面有了几分底气的霸道,即便夏冬雪扭了扭那臃肿的身子,依旧被隋么寒抱的紧紧的,不肯松手。还没答应嫁给他呢,就敢如此欺负她了,夏冬雪郁闷的想着。
“冬雪,我娘亲早就给你母亲写过书信,不过被夏伯母剥了,那个,你回去后,记得跟夏伯母说清楚……”隋么寒小声提醒着。
“说什么清楚?”这么快称谓都变了,夏冬雪突然发现,隋么寒不若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老实冷淡,闷闷道:“我还要考虑一下呢。”
隋么寒不给她反驳的余地,笑着说:“好,夏姑娘好好考虑,反正二舅舅已经帮我求了圣旨。”
夏冬雪一怔,恼怒道:“隋么寒,你别一副好像我同意了的样子好不好……”
隋么寒的薄唇微微上翘,轻声说:“只要你不厌我便好,反正我已然想通,我只想娶你,你也只能嫁我。”
夏冬雪被他坚定的语气说的脸红心跳,佯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知这一眼瞪,瞪得隋么寒越发心花怒放,喜欢于他。这人,真是个贱骨头……
夏冬雪回到帐篷里后发现月鹤果然起身了,正坐在她的床边默默流泪。
月鹤琢磨着是否有必要将此事声张,毕竟要是真出事了,可是事关小姐名誉。她见夏冬雪跟个大包子似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顿时奔了过去,道:“小姐,你去哪了,着实吓坏奴婢了。”
夏冬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快给我更衣,太热了。今晚的事,就当没曾发生过。”
月鹤原想再问,见主子不乐意谈,便噤声了。反正她就是个丫鬟,一切以夏冬雪的意思为主。只是从这一晚以后,夏冬雪郁闷的发现,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男人,那张平日里古板的冰块脸隐约带着几分笑意的神色,坏了,她当真对他动了心……
第二天,她便发现以前最靠后的隋么寒竟然跑到了队伍最前面的位置,她撩起帘子,往后一看就看到那个高头大马上面的身影,只是她怎么也无法想象,此时入目的那张冷色面孔,当真是昨日里同她说了那么多话的男人吗?这隋么寒的人格也过于分裂了吧……殊不知以隋么寒的功力,哪里不曾注意到过前面那马车的帘子轻轻掀起了?于是他更加注意自己的衣着,目光炯炯的探究那道目光,吓的夏冬雪一下子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