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
但是他们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最坚牢最小的两侧小城门缓缓开了,这两门一直是出兵的门,平时这里聚集的官兵最多。因为这里通常驻扎着时常出城战斗的军队。这时候,这两门驰出几百骑兵,而且骑兵后面跟着飞出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江湖人。
出了城门,两门又在瞬间关闭,而出来的江湖人立刻分成两股,一股随着骑兵冲向蒙古即将到来的战场,一股突然围在城门口几千百姓的最外围,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即将到来的蒙古铁骑,他们手中的兵刃已经紧紧握住。
这样的举动很明显是为了保护这些百姓,百姓都安静下来,看着站在他们外围的人他们低下头去。
那大队长冷冷的看着这群百姓一个个进城,这时候,兵器相交声,马嘶怒吼声,惨叫喊杀声十分清晰的飘进这群百姓的耳中,所以人都心惊肉跳起来,妇人和孩子不敢看,她们捂着自己或者孩子的耳朵,年轻汉子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当他们看到战场上为了他们拼杀的勇士的血红之色一个个倒下,血色漫天,甚至还有被铁骑踩城血泥的惨状,他们不由的红了眼眶。
他们都清楚,这群人去战场只是为了让他们顺利进城。
这就是战场,残酷,血液,悲怆……沈静秋心中复杂之极。战场交战热烈,一些蒙古骑兵挣脱战局冲了过来,沈静秋拔出剑刺穿了一个蒙古骑兵的胸膛。这时候,围在外围的武林人士也开始发挥了效用。
这近处的交战更让百姓震惊,蒙古人的血和这群保护他们的勇士的血溅在他们脸上,这些人本来麻木的眼神,现在却变得异常激烈。
不少有血性的人脱离了队伍将倒在地上的蒙古人和江湖人的兵器拾起,他们也开始朝着蒙古人挥刀。
前面的队伍秩序进城,后面的队伍中人虽然害怕,但是依然有秩序。
战场上已经进入白热化,这时,城墙上面突然出现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他大声喊了一句,然后对着城下的百姓竟然俯身施了一礼,这让城下的百姓震惊的同时百感交集。
这时代,官从来就是高高在上,甚至可以说是百姓们的天,他们敬畏他们甚至比神明还有多,今日,他们的神明竟然向他们施礼,这如何不让他们受宠若惊。
“我王佑忪枉为父母官,蒙古鞑子到来,为了襄阳城的几十万军民让你们身处险地……”一番认错悲痛的话语说的底下百姓群情激动,他们纷纷摇头,连忙大叫“大人是好官”,“蒙古鞑子不是人”之类的。
王佑忪听见底下百姓激动之语,他抹了抹已经流出的眼泪,然后对着周围守卫使了眼色,顿时上空丢下无数大半人高左右的竹子,竹子两边都削的很尖锐。
“我不能为大家做些什么,只希望大家在还未进城之时拿起它保护自己。”王佑忪悲怆的说。
他说的语气让人听起来真是真情之极,底下的百姓从来没听过官老爷如此为他们着想的话,不知是心情激荡还是纯粹被蛊惑,他们捡起竹子,当看到一个蒙古鞑子和一个保护他们的勇士的兵器交着斗劲,无数竹子同时往前一戳,那蒙古鞑子倒了下去,这位勇士感觉一松,边挥刀向另一个蒙古骑兵的马砍去便对着他们咧嘴一笑,说:“谢谢你们”
这时候,这群百姓心中纷纷摇头,是他们该谢谢他们。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城墙各处地方,于是,当这群百姓不再成为扰乱城防的棋子,而是变成一个个斗志昂扬的士兵,原本苦苦抵挡蒙古骑兵的官兵和江湖人处境慢慢好转。
当下面的人已然无力,百姓也去了无数,城楼上的王佑放下朝廷新发的西洋镜,然后朝着他身边的副将点了点头。
侧门再次被打开一大堆官兵出了城门涌向战场,这次的人却比第一波出去的人多出三倍,而且带队的还是郭靖。
沈静秋拔出插在一个蒙古骑兵身上的剑,看见穿着盔甲的郭靖和他身后的骑兵,她重新跃上了马。
然后驱动马杀出一条血路,望着高高的襄阳城,她若是想进去,只需要轻轻一跃,可是她没有。
她看着蒙古兵四散溃逃,她心中做了一个决定,然后连马带人朝着另一条道路绝尘而去。
城楼一出角门,一紫衣男子看着离开战场的沈静秋,微笑对一旁的白衣人说道:“师父,那就是朕闻名不如见面的沈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