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媚药折腾了花逸半宿,直到后半夜她才消停下来,迷迷糊糊地进入昏睡状态,手腕上的布绳不知何时被解开,等她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头顶的红罗帐和旁边的雕花梳妆台显示她不在之前的房间。
她手脚仍然无力,勉力坐起,恰时外间跑进来一个丫环,“姑娘醒了?”
丫环年约十四五岁,圆圆的脸,俏生生地梳着双环髻,看花逸想爬起来连忙把靠枕垫在她背后,还替她把被子拉好。花逸问她,“现在什么时辰?”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看来是昨晚喊叫太厉害所致。
“已经到了午时。”丫环回道,“姑娘可要起身?”
花逸不想起床,索性又躺下了,丫环道:“姑娘若要休息,也把药喝了再睡,奴婢这就去端药。”
说着便跑了出去,不多时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花逸吃了合欢散,结果又没能合欢成,自然大伤元气,这药就是用来调理的。可惜药味难闻,花逸喝不下口,便把药搁到一旁。小丫环慌了,战战兢兢道:“这是尊主吩咐的,姑娘若是不喝,奴婢定要挨罚的。”
丫环说着就跪在地上开始磕头,花逸看着就头疼,妥协地端起了药碗。
这药实在是苦,花逸一连喝了三天,每回苦得五脏六腑都移位,有两回她寻思着支开那个叫云喜的丫头,好把药给倒了。但云喜说什么都不肯暂时出去一会,哪怕是叫她去端点水过来,她都会说:“等姑娘喝完药,奴婢再去。”
无论花逸说什么,对方就这一句话,反正没亲眼看着花逸把药给喝了,一副死也不走的模样。
花逸也知滕风远治下甚严,后来懒得耍花招,老老实实喝药。三日后得知不用再喝药,花逸立即长舒一口气。不过中午送来的饭菜花逸实在不是太满意,穿云教盘踞大丰王朝西南面,地盘广,势力大,可谓是富得流油,不说上点山珍海味,鸡鸭鱼肉总不过分吧,花逸委实有点不高兴,“就算是小老婆也是老婆,堂堂穿云教怎么就给侍妾吃这些东西?”
“等姑娘讨了尊主喜欢,伙食自然会跟着好起来。”云喜道。
“什么意思?他故意的?”花逸还以为前两天饭菜素了点,是给她调理胃口。
“姑娘莫要对尊主不敬,被外人听到就糟了。”云喜压低声音,“住在这院子里的姑娘们待遇都一样。”
花逸住在院子的西厢房,问了才知道这院子还住了十一姑娘和十四姑娘。
滕风远的所有侍妾都住在这一片,名曰招瑶宫。招瑶宫东面是一座小山丘,地势较高,建二层小楼一座,殿角飞檐,帷幔重重,名曰春风楼,花逸和云喜在外面散步的时候,云喜就指着远处的春风楼道:“春风楼是姑娘们侍寝的地方,尊主从来不进后院,晚上要哪位姑娘侍寝,便传话过来让人去春风楼。”
花逸突然笑出声,看来滕风远还当自己是皇帝,每天直接翻牌子等着嫔妃脱光了等他临幸。
云喜不知她笑什么,等她笑声停住时,又道:“下次尊主让姑娘去春风楼时,姑娘要抓住机会。”
“什么机会?”花逸不太明白。
“姑娘们不能出招瑶宫,当然奴婢们也不能,平时都是见不到尊主的,唯有侍寝的时候才有机会讨尊主欢喜。”云喜道,“听说七姑娘最擅长这些,所以最得宠。”
“擅长哪些?”
“自然是,是男女之间的床帏之事。”云喜到底是个面薄的小丫头,说着已经红了脸,连忙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套掩映在小竹林中的别致雅居,“尊主最宠七姑娘,就为她建了一座雅竹小居。”
虽然云喜没说别的,但那眼神活脱脱在暗示花逸要努力,花逸问:“七姑娘住得比我们好,是不是吃得也比我们好?”
“那是当然。”
花逸遥遥看了看春风楼,又问:“那座楼下是不是有个养着蛇的大石坑?”
“听说是。不过姑娘莫怕,尊主不会把人推到蛇坑里去。”云喜压低声音道:“倒是年前九姑娘死在了蛇坑里面,不知是哪位姑娘干的。尊主一般不管招瑶宫的事,就算有人出了事也不会彻查,所以姑娘要小心些。”
花逸听出了点门道,难道我来穿云教,除了给滕风远消遣,还要宅斗不成?她撇了撇嘴,颇有些不屑,“我才不想再进那个春风楼,听起来像妓院一样。”
最好滕风远再也想不起她。
招瑶宫并不大,内有一方池塘,所谓的花园也算不上大,和风日丽,出来散步的人不少,花逸还没把整个花园逛完就遇到了好几位姑娘,云喜在旁作了几次礼,花逸只淡淡看着,若是对方笑着问一句“这是哪位新来的妹妹”,她也回个笑,云喜自然会在旁边替她作答;若是别人鼻孔朝天不正眼看她,她也当对方处于隐身状态,对不起,她等级不够,破不了别人的隐身,直接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七姑娘过来时只扫了一眼花逸,活脱脱的轻蔑目光,所以花逸也没看她,哼着歌直接走了,她的右手边是一方池塘,莲叶亭亭,绿盖叠翠,一只小乌龟游到莲叶边,花逸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正探身一看,不妨一股掌风袭来,花逸直接飞落池塘。
花逸在水中扑腾,云喜在岸边大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