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展现出了一个混乱而黑暗的世界,政/府机关形同虚设,仅仅成为了避免暴力进一步蔓延的防御手段;宗教信仰堕落黑暗,将信仰的利刃演变成为谋取私利的借口;正义英雄自顾不暇,沾满鲜血的双手已经忘记了所谓的伸张正义,沦为只是以暴制暴的媒介。
所谓的正义、道德和法律都已经不复存在,只有邪恶、更加邪恶、最邪恶的区分,没有人是清白的。在整部电影的四个篇章之中,似乎都拥有一个代表‘正义’的角色,但他们最终都掐灭了希望。
第一篇章中的杀手,替天行道,但却杀害无辜;第二篇章中的肮脏警/察和无辜少女,但肮脏警/察受迫自杀,无辜少女残暴血腥;第三篇章中的卡西莫多,双手沾满鲜血之后,被法律送上电椅;第四篇章中的前任罪犯,化身黑帮、剿灭警/察、自建体系。
由于这部电影才刚刚上映,大部分读者应该还没有看过它,所以我不打算太过深入剧透。但我就告诉你,四个故事里的希望都被掐灭了,遁入黑暗、化身邪恶。这就是一部完完全全绝望的电影,如同电影的黑白色彩一般。
‘罪恶之城’是一部看似斑斓缤纷但却纯粹深刻的电影,架构在真实而令人恐惧的隐喻之上,经历了一场视觉盛宴之后,却久久无法平静。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现实隐喻上——‘罪恶之城’到底映射了什么?于是这就回到了这篇评论的标题之上:犯罪三部曲。
让我们认识兰斯洛特-施特雷洛的‘上帝之城’讲述了一个现实情况:就在距离我们生活的不远处,有一座上帝之城,罪恶和黑暗横行,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并不遥远,也许就在街角处。但我们却选择了忽略、无视、漠然,放任甚至是纵容罪恶的滋生,彷佛将他们圈在那片区域里,让他们自生自灭,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
故事里的小霸王、红毛、帅奈德都是如此,他们在生存底层挣扎着,苦苦寻找着一条出路,但却屡屡失望,于是最终陷入了自相残杀的漩涡之中,全部灭亡。唯一的希望就是,阿炮逃出生天了,他来到了报纸任职,成为了一名摄影师,试图让外面的世界听到他的呼唤。
那么,社会听到了阿炮的呼声吗?‘借刀杀人’给出了答案:没有,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甚至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搭理其他人呢——至少我们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除此之外,目前依旧正在影院公映的作品‘借刀杀人’又更近一步,抛出了一个发人深思的话题,罗生门。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使得犯罪不再是犯罪,就好像乔治-布什发动的战争一样,彷佛站在正义旗帜之下,一切行为都可以合理化、合法化。
故事里的文森特将杀戮变得理所当然,仅仅只是一种求生手段而已;但麦克斯却不认同,于是他进行了抗争,那么最后他成功了吗?麦克斯和文森特同归于尽,却让代表正义的安妮得以逃出生天——至于安妮的未来如何,电影没有给出答案,直到‘罪恶之城’的问世。
社会的漠然和纵容,让遥远另一个世界的‘上帝之城’一步步演变成为了我们正在生活着的‘罪恶之城’。这不是一部单纯的商业电影,这也不是危言耸听的先知预言,这更不是不切实际的艺术创作,因为就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已经见证了这一切。
自1955年以来,美国天主教一直发生着神父/性/侵/犯未成年儿童的事,而且不仅仅是一起两起,仅仅波士顿地区就多达八十七起;更可怕的是,主教一直都是知情的,他不仅利用教会的力量压下了消息,通过律师不经过法律程序的私底下和解来掩盖真相,而且还继续聘用犯错的神父,将他们调换到不同教区,继续将伤害扩大下去。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不是第一次被爆料出来。曾经闹上了法庭,我们忽视了;曾经见诸报端,我们忽视了;曾经牵扯出了十几名受害者的大型案件,我们忽视了。
这就是上帝之城,这更是罪恶之城。
在‘罪恶之城’首映式结束之后的采访环节之中,我向兰斯提出了一个问题:请问,你所谓的社会冷漠是如何表现出来的呢?为什么说这不是单独个体的特殊行为,而是一种普遍行为?
兰斯是这样回答的:在‘借刀杀人’里,第一起杀人事故发生意外之后,麦克斯质问文森特为什么要杀人,文森特的回答是,‘你听说过卢旺达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