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路,水军不可能插了翅膀来救援。
再往北看,驻守北方广牧的冯先念军与驻守西北武邑的邱宏略军,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铜丘城唯一能够指望得上的,便是朝廷速速发出急令来,命自京畿以南直至铜丘沿线的各地驻军火速驰援,若是各地都能够抽出一半以上的兵马,或许还能凑出约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再加上临阵磨枪、抽调乡兵,东拼西凑大概最终能得到三万人马,或许借助铜丘地利,尚有与蛮军周旋的可能。
所以,能不能将铜丘城保住,便成为这场战争的天平最终会倒向何方的重要转折点。
然而,五千对十万,纵使铜丘军再为强悍,也不可能在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下创造奇迹,既然蛮军半个月来都没有行动,想来也是吃定了中楚朝廷的救兵来的不会这么快,想要积蓄足够的力量之后,一举将铜丘城拿下,从而真正奠定蛮族在中楚南境的绝对优势。
既然形势已经恶劣到了无以复加,唐煜索性也便看开了,铜丘军上下,如今也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
叶楚青打心底里佩服起铜丘军来,此前见到的罗炳权虽然目中无人,最终也战败身亡,但其统兵之术与个人武勇却给叶楚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这个唐煜,更是在铜丘军主力尽失的情况下,让城中的这一支孤军化悲愤为力量,紧紧地团结在中楚军旗之下,也可以见得这支号称中楚南部第一强兵的军队绝非浪得虚名。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叶楚青训练这支新军虽还只有半月,却已等到了他们第一次上阵的时候。
唐煜要赌上一赌。
既然蛮军要将宁洱打造成北上楚国的桥头堡,那或许只要让蛮人从南疆通往宁洱的粮道阻断,便能延缓蛮人直接拿铜丘开刀的时间,毕竟铜丘军的余威还在,蛮军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来攻打这座南部第一坚城的。
李源一曾从沅江登陆后,取了清远至阳山,再至连州的小路,避开宁洱沿线的驰道,平安到得铜丘,那边说明这条道路暂且没有被蛮军控制,若以一支偏师南下,钻了蛮军防线的空子,绕到宁洱城东南,伺机攻其后勤部队,一来可能让蛮人错以为南疆还有其他楚军的存在,而来则达到些许围魏救赵的效用来。
唐煜的这个主意甚是冒险,铜丘军中不少将校都提出了反对,然而因为训练新军表现出众的叶楚青却觉得到了如此险要的环节,任何可能为铜丘争取到时间的行动都是值得一试的,加之唐煜本人也费尽口舌,终于排除众难,最终拍板,从铜丘城中抽出一千人马来执行这项行动。
领军的乃是唐煜身边一名亲信的偏将,名唤丁建,率了本部人马五百;除他之外,还有郑兴东与叶楚青这两个熟悉道路的校尉为辅,其中郑兴东率了唐煜拨与的三百亲兵,而叶楚青则携同谢意,带上了新近训练出的两百长刀新兵,走这一遭去“验验成色”。